端木铭心拱了拱手,答道:“远走他乡,还请行个方便。”
那人目光闪了闪,当即翻身下马,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端木铭心几眼,低声问道:“可是武当真人派来的?”
端木铭心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怪的铁镖,递了过去。
那人伸手接下,也从怀中摸出一枚相似的飞镖。小心合在一起,却拼出一只完整的铁燕子。登时笑了出来,将两枚信物收入怀中,拱手说道:“不错,是师门的信物。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端木铭心松了口气,拱手答道:“铁老门主一切都好,你放心就是。”
武行远看了两人一眼,低声问道:“朋友也是中原武林同道?”
那人大笑几声,答道:“在下布和,年轻时曾在铁燕门习了三年武艺。后来蒙左部王收留,在漠南帐下效力。十四年前又派到漠北做亲卫,如今却是汗廷的一名百夫长。”
武行远笑了出来,拱手说道:“原来是铁燕门的好汉,失敬失敬。”
布和摆了摆手,说道:“只学了些粗浅的功夫,不敢当。”又转头看向宁家兄弟三人,抽出弯刀,对端木铭心说道:“就是这三个人,抓了左部王送到汗廷的。我们一起动手,莫要走脱了活口。”
马上的骑士也都抽出弯刀,杀气腾腾的盯着宁家兄弟三人。
地上那鞑靼人激动起来,哇哇一阵乱叫。宁家老二踹了他一脚,喝道:“闭嘴。”
鞑靼人吃痛叫了一声,不敢再乱喊了。
武行远将布和拦下,劝说道:“布和兄弟,一场误会。他们也是受人蒙蔽,误以为左部王要入塞南侵,这才搅和进来的。”
布和目光闪了闪,只看向端木铭心。
端木铭心沉吟片刻,说道:“此事却有误会,先莫动手。不知汗廷情况如何了?”
布和点了点头,低声答道:“这阵子,我每隔一两日,便会派一名兄弟来此处候着,只盼早些与你接上头。昨夜轮我值守汗帐,今早交班时却听到风声,说有人向大汗告密,中原朝廷派了刺客来,大汗已让三位高手去把刺客捉回来。我担心你的安全,这才带了兄弟赶来相助。”
端木铭心皱了皱眉头,问道:“左部王现在如何?”
布和眼中闪过一丝焦虑,答道:“原本一直关在大帐外面,今早却不见了踪影。只怕是大汗起了疑心,另派了侍卫看守。我们也不敢在汗廷多耽搁,赶紧跑了出来。”
宁家老大忽然插话说道:“鞑靼汗只让我们来捉刺客,应该不知道汗廷还有内应。否则,也不会把我们兄弟三个都派了出来。”
布和瞥了他一眼,神色微变,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
端木铭心想了想,附和道:“路上我收到的消息,也只说来此地汇合,并没提到要跟谁接头。就算走漏了风声,汗廷起了疑心,也未必知道内应是谁。所以,才会把左部王换了地方关押。”
布和猛地拍了下额头,叹道:“我这么跑了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