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她竟然生了,哈哈哈……”琴先像是没有看到卫图南的目光,兀自呢喃,脸上竟是露出一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表情。
“你该庆幸,她安然无恙生下孩子。”卫图南轻轻呼了一口气,否则别说是楚澜,就是自己都不可能放过他。
洞穴里,两个巫医各自抱着一个孩子,看着楚澜后立马低下了头。
在来的时候,族长已经吩咐过她们,第一个进来的男子,便是孩子的父亲,是她们千万不能够招惹的人。
“公子,这是你的……”二人朝走过来的身影行了一个礼,正要把孩子送上的时候,却见这位一身清贵的男子,看都不看便直接绕过她们朝里面走去。
“这……”巫医猛地愣住。
哪有孩子出世,做父亲的看都不看一眼的?
“算了,许是记挂媳妇呢。”其中一个巫医叹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既是如此,那便让他和妻子好好温存。”另一个巫医轻笑一声,看向怀里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柔和,“咱们巫族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也笑着应道。
回头看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朝灵池走去。
巫族刚刚出世的孩子,都会去灵池清洗一番,以祈求巫皇能庇佑其一生平安无恙。
洞穴深处,一张并不宽大的石床上,一道身影安静地躺在上面,昏暗的光线从上方投射下来,却清晰映出了她呼吸的痕迹。
一开始,楚澜走得极快,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
可走到最后几步时,这道身影却突然停了下来,一步一步,格外缓慢,像是秋日里最后一片离去的叶,也如冬日里最后一片洒落的雪。
终于,他走到了章青酒的面前。
“阿酒……”楚澜轻声呼唤。
此刻的章青酒,刚刚历经生子之痛,思绪一片混沌,像随时要睡过去一般。
突然,一道声音穿透她的耳膜,如同那无边无际看不到方向时的摇铃,让她忍不住回头看去。
迷迷蒙蒙之际,她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弯了唇角:“楚澜,你来了?”
“来了,阿酒,为夫来了。”楚澜一把握住那试图抓住自己的手,将其紧紧地贴在脸上,眼神充满了内疚,“阿酒,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一滴泪从眼眶里落下来,打在章青酒的指尖。
感受到那抹湿意,章青酒又茫然了,“你……你别哭啊,干嘛哭?”
这人真的是自己的狗男人吗?
狗男人从来不会掉眼泪的。
“没。”楚澜眯了眯眸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没哭,阿酒辛苦了,咱们有孩子了。”
“就是啊……当父亲了,你该笑才对。”章青酒勾了勾唇角,心突然前所未有的安定。
“阿酒?!”看着眼前的人儿突然闭上了眸子,楚澜呼吸一窒。
“怎么了?怎么?我瞧瞧。”巫医闻声而来,顾不得楚澜还在,猛地凑上前。
待得仔细查看一番后,巫医暗暗松了一口气,“生孩子都是女子的鬼门关,她这是太累脱力所致的昏迷,睡一会儿便好。夫人的身子不会有大碍的,公子不必担忧。”
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传来别的动静,卫图南和琴先也进了洞穴。
“怎么样?”卫图南心里记挂着章青酒,见楚澜一动不动如若一座雕塑,心脏顿时一跳。
而琴先,则趁着这个间隙,往里面躺着的人望了过去。
只一眼,便让他脸色大变,浑身颤抖,较楚澜还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