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行?章青酒愣住,他来真的?
“君无戏言,做皇帝的哪有收回圣旨的道理?”章青酒道。
“呵……”楚澜嗤笑一声,嘴角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章青酒嘴角一抽,丫的……忘了自己前几天才做过这样的事情了,这话说得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陛下他说不日便会让你我完婚。”章青酒继续挣扎。
“本宫不愿做的事情,便是父皇,也逼不来。”楚澜眯了眯眸子,表情瞬间冷了几分。
看到他这个样子,章青酒气地磨了磨后槽牙,却不敢再逼他。
眼前这个人,不是楚阔那个王八蛋,绝对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上钩。
她怎么就这么大度,给他恢复到了能走能说的程度呢?早知道他这过河拆桥的性子,就先让他在床上躺个几天,到时候婚事一完,岂不是万事大吉?
可气的是,推衍师不允许推衍自身的命数,而如今楚澜的魂魄和自己的纠缠在一起,连他的所作所为自己也无法很方便地推衍。
“回去吧,这个太子府,今后不要再来。”见她一张瓷白的脸变得戚戚然起来,楚澜轻轻叹了一口气,“本宫会向父皇母后禀告一切,不会让你为难。”
说罢,楚澜起身开门,“风止,送章小姐回府。”
阳光透进来,站在门口处的男人,眉眼下那颗泪痣耀耀生辉。
章青酒深吸一口气,突然嘴角一扬,捏了捏拳头道:“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短命;你这个太子妃,我也当定了,我章青酒说到做到。”
章青酒这句话没有避开任何人,故而风止听到了,在书房周遭的人,也听到了这如若宣誓的言论。
很快,有人骂太子是短命鬼,还妄图当太子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太子府,传啊传,传到了上京城。
风止看着头也不回的章青酒,咬了咬牙,拔腿进了楚澜的书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殿下何不先应下她?”
“本宫的命数,何时轮到一个女子来左右?”楚澜冷冷一笑,长袖一拂,神色冷厉。
风止神色猛地一变,这才明白自己说错话了,神色灰败如斗败了的公鸡。
没有人知道,回到书房后的楚澜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扶住了旁边的桌椅才堪堪没让自己倒下。
好半晌才站稳身体,楚澜苦笑一声,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场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桃之夭夭的日子,他伴在父皇身侧,那个明眸皓齿眼神纯澈的十五岁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不顾她父亲的阻拦,落落大方地跪倒在他父皇面前:
“臣女爱慕八皇子,但臣女亦知自身薄柳之姿,难配皇家威严,愿去习得本事,以报效皇室。恳请陛下先行赐婚,若事成,则归来完婚,若无果,臣女任由八皇子处置。”
事情的最后,他那本就有心与丞相府结亲的宽仁父皇自是成全了她的心愿。
没有人知道,假若她那日不那般做,父皇该是将她赐婚于自己的。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当日那双灼灼的眸子与倔强的眼神。
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如一个正常人的身子过了五年,可他知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热烈。
他的命,不属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