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他能及时上书请罪，新帝就会饶他一命吗？

那些苟延残喘的东林余党就能放过他？

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的冤魂就会原谅他？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

青绿的火开始在李裔全身上下熊熊燃烧，李裔龇牙咧嘴，状若癫狂，径直走向沈瑞。

沈瑞真切的看到李裔的脸，一张饱含哀怨却又熟悉的脸，和一般耄耋之人并无差别。

李裔一步步走向沈瑞，身上的青绿火焰发出的热量温度极高，逼得沈瑞急忙后退，脚下一不留神，整个人倒在了门槛上。

沈瑞有些怕了，吼道：“李裔，你想做什么！”

李裔感觉整个身体快要被撕裂了，有火蛇在他的身体里乱窜，赶不走，也杀不死，更灭不尽他的耳边听到了朱由校初见他时说的那些话，庄肃郑重，声如风中铜铃。又仿佛看到了那一年在辽东大莽伏击邪恶势力成功之后，朱由校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朱由检。”李裔满脸泪光，“希望你不要辜负你兄长。”瞬间，李裔化作一缕黑烟，转眼飘逝，无影无踪。

在地上那团青绿色亮光前一瞬彻底毁灭，他看到无数的魂灵，无数张面孔在他的身边，有黎真吾，有左光斗，有赵南星，还有很多人。

赢了！赢了！！！

李裔终于死了！

普天同庆。

所有人都相信大明的明天一定很美好！

王承恩等人最后助楚天枢飞升，接下劫雷这一下后，都不同程度得受伤了，便留在凌云阁疗伤。

沈瑞只身出了凌云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那里还有另外一个战场等着自己！

……

与此同时，丰阳侯府。

正厅内明烛高烧，亮如白昼，豪华绒丝毯上，两只长靴子来回走动，他的主人正是丰阳侯崔应元。

正厅阶下，在锦衣卫中任职从六品以上的武官排成两列，左手左着铁盔，右手握着钢刀，神情肃穆，一动不动。

此时，距离李裔进宫面圣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时辰。

期间并无任何消息传出宫外，整个皇城一如既往的平静。负责在皇宫周围打探消息的士兵，更是频频送来一切正常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