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听到萧逸的军令之后,纵然那些个士卒有着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疾速行军。
但被怒火和仇恨蒙蔽了心智的萧逸却不清楚,他已经犯了兵家大忌而不自知,虽迫于萧逸的淫威,他们在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背地里,那可是不少微词。
对于这些风言风语,萧逸的应对方式也很简单粗暴,那便是以杀止言,你敢说,我就敢杀,无非就是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最终,整整上万人的队伍,被萧逸杀的不足万人,可见萧逸造的杀孽何其之重。
那老和尚,不是不想拦,而是他不通兵事,他生怕好心办了坏事,那老和尚,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心念通达之人,如果是他自己不懂之事,他是绝对不会画蛇添足的。
能够明白自己优劣点,仅凭这一点,足够证明这老和尚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这一点也不夸张,要知道,古往今来,多少名人,就是不明白跨行如跨山的道理。
最明显的一个,可能便是那位心比天高的隋炀帝杨广了。
许是伐陈之战,跟在高颎身后吃了灭陈第一功后,杨广也以为自己是名将了,结果三征高句丽,劳民伤财,死伤无数,这也是隋朝由盛转衰的开始。
总而言之,萧逸的铁血手段,还是取得了不小的成效,至少,行军速度提高了三成不止,但这样一支没有得到足够休息的疲军,能发挥出几成战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吁!”
萧逸勒住马缰,经过两日的急行军,就连萧逸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澹澹的疲色。
萧逸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普通士卒了。
那老和尚此刻也出声道:“将军,不若先休整一晚,这般行军,贫僧担心将士们的身体吃不消。”
好在,萧逸如今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他颔首答道:“就听大师的。”
言罢,萧逸自顾自找了一块空地,从胸前掏出一块难以下咽的干饼,吃了起来。
萧逸,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在萧望之死后,他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荡然无存,如果说谁还能让他心中泛起涟漪,那一定是那名手持双戟状若天神的男人。
而其余士卒,在老和尚的指挥下也安营休息了起来。
经过两日的奔波,所有人都已经到了极限,不多时,便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
负责勘察的姜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这般毫无警惕的军队,他如今已经有些怀疑是否值得耶律休哥如此认真对待了。
姜松拍马回山,禀告道:“启禀耶律镇远,敌军阵型松松垮垮,依松观之,一战可下。”
耶律休哥并没有急着答话,先是给姜松倒了一杯茶,示意其坐下说话。
随即,耶律休哥笑着问陆玄道:“陆鹰扬,不知您意下如何?”
陆玄轻抿一口茶,不急不缓的答道:“萧逸的习性,玄并不清楚,如何运作,全凭耶律镇远做主。”
开玩笑,这口大锅甩出来,陆玄如何敢接,立下大功那也是耶律休哥的头功,而一旦兵败,身为提议者的陆玄自然是要背大过的,这种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的买卖,陆玄也不会傻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