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继续生活在这里,战争一爆发,无数的流民、败兵会逃亡内地。那时候,一路上会由于粮食、流行疾病等会死无数人。并且,由于流民太多,各地州府肯定会采取措施,不会让那么多的流民进城。”
“而且自己的母亲年纪大,身体差,小妹年纪又小,这一路到内地上千公里路程,一路颠簸流离,很容易死在路上”
“如今之计只有先赚到钱带着家人提前逃亡内地。这样才有一条活路。”
袁梓墨躺在床上,一阵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经高挂空中。
房间外突然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
“大娘,墨哥儿怎么样了?我昨天听说他被张家那个龟孙打了。我今天大早就从城里赶了回来。”
屋子外杨氏回答道:
“彪儿辛苦你了,这么早就从城里赶过来了。”
“谢天谢地,墨儿昨天下午醒过来了。现在还在房间里休息呢。”
很快房门就被推开。一个魁梧身材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来到了袁梓墨的床前。
袁梓墨只见来人二十来岁,面色黝黑,身材粗壮,身高一米八多,眼睛大如铜铃,一脸络腮胡子。活生生就是前世看过的三国演义小说里描写的张飞的模样。
搜寻原主记忆,顿时想起来,这人是原主最好的朋友何彪,也是原主唯一的一个朋友。
两人生活在同一个村庄里,从小一起玩耍长大,感情极为深厚。
何彪性格粗鲁,暴躁,做事情大大咧咧,力气很大,为人很讲义气。家中母亲早已经去世,父亲去年也病故了,剩下他一人独自为生。
家中祖传的几亩地被他卖了给他父亲办葬事,他不愿意租地主的地交租种地为生,于是去了燕洲城,靠着力气在城里卖苦力为生。
何彪一见袁梓墨,立刻大声叫道:“墨哥儿,你醒了,身体要紧吗?狗日的张家龟孙子,趁我不在家,就欺侮你,我现在就去把他的脑袋打开花。”
袁梓墨一见到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亲热感,坐起身来,笑着说道:
“彪子,我没事。身上没有受什么伤,昨天只是脑袋被敲了一棍子敲晕过去了。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事了,你就不要过去找事了。”
“张家财多,势众。你过去会吃亏的。听我的,你不要去。”
何彪顺手拉过一条凳子,坐到了他的床边上。脸上闷闷不乐:
“墨哥儿,难道你被他打了就白打了,这个亏我们就这么白白吃了?”
“我们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
袁梓墨解释道:
“如果我们去找张家报仇,就算是杀了他们父子俩,又有什么用?我们一起逃亡吗?去当土匪吗?家里剩下我母亲和小妹怎么办?”
“她们一个老一个小,没有我在家,她们很快就会生活不下去,何况还要面对张家的打击报复”
何彪听了顿时眼睛暗淡了下来,无精打采,浑身没劲。
袁梓墨笑了笑,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头继续说道:
“以后,我们就靠脑袋吃饭。不要冲动做事,碰到什么事情,都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做才能对自己和家人最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务之急,我们要想办法赚到钱。”
“我想过了,我准备把家里的那几亩地卖了,带着家人和你一起去城里讨生活。”
何彪一听,满脸惊诧的望着他,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时,杨氏正好和小妹走进门来,听到他的话,吓了一大跳,手上一抖,手里端着的洗脸盆差点掉落到了地上。
“什么?墨儿,你准备把家里祖传的那两亩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