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甄主任经抢救无效,一命呜呼了。他留给秋虹的礼物,警察并没有转给秋虹,而是被运到了专业机构。这是一个一米高的机器人,与人们平常见过的机器人,完全不同。专业机构试图启动她,但一直都因验证失败而告终。
秋虹当时晕厥,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被警察带回去了。
谈判专家认为还是自己处置不当,应该施行更佳的解救方案,深深自责,并有了提前退休的打算。
贾院长为甄主任主持了丧事。
拖仓部由钱桩子陪着来到了华辉府的地下室。
劫匪已经瘦了一卷,头发刺棘着,脸上和手上都有一层污垢形成的痂疤。他坐在地板上,冷静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钱桩子搬来一把实木椅子,让表哥坐下。
拖仓部坐下后,也不言语,只是一直冷冷地盯着劫匪。
劫匪:“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拖仓部仍不言语。
劫匪:“我落在你们手上,恐怕是活不成了。但是,如果我死了,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钱桩子:“你他妈吓唬谁?你让他们来!”
拖仓部抬手制止了钱桩子,让他继续说。
劫匪:“你们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能找到你们,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办得到的!”
拖仓部继续盯着劫匪,眼神中带着杀气。
劫匪:“我这次是栽了,我只能认栽!你们有两种选择,第一,把我干掉,然后等着我们的人来报复。第二,和我合作,化敌为友,大家一起发财!你好好考虑一下!”
钱桩子:“你他妈也不看看在跟谁说话?还这么张狂!老子现在就弄死你,看有谁来报复?”
正说着,拖仓部在嘴前一竖食指,示意他闭嘴,并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钱桩子也已觉察出门口有响动,赶紧用胶带封住了劫匪的嘴,并把他的双手反绑到圆柱后面。
拖仓部站起来,关掉顶灯,和钱桩子走到地下室门口两侧。这个门密封严实,光线一点都透不到外面。钱桩子抄起一把工兵铲,紧盯着门外的动静。
就听有钢丝拔动门锁的声音,这与钥匙开门的声音完全不同。钱桩子侧边站好,伸手示意拖仓部往后闪,举取工兵铲准备着。
外面的人捅咕了半天,就听“呱嗒”一声,门锁被捅开了,只见一个黑影推开门,敏捷闪身进来,随手关上门,这人是后退着进来的,为的是观察有没有被人发现。就在这人刚要转身时,钱桩子的工兵铲带着风声一下子拍在其后脑勺上,这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拍昏在地!
拖仓部赶紧把这人拖到一边,钱桩子又守住门,做好了袭击来犯的准备。
拖仓部仔细看一眼躺地上的人,发现竟是个女的。拖仓部从这人的行头和身手,很快有了个初步的判断,她不像是劫匪一伙的,更像是个小偷,碰巧偷到这间地下室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毫无动静。拖仓部也不管外面什么情况,把门重新锁好,又挂上插销,示意钱桩子把她扛到地下室的另一间屋子里去。
这是一个酒窖,里面存放着两百多瓶红酒。华辉是个讲究人,窖藏了不少好酒。这里面大概只有十几度,所以穿少了人在里面会觉得冷。因为这间屋子与健身房隔得远,劫匪不能听到里面的谈话。
拖仓部顾不得冷,让钱桩子准备了一张桌子,并上楼将警帽、警服拿下来,放在桌面上。警帽、警服挂在房子的客厅,这还是鸿雁的主意,这身皮镇宅,小偷小摸见了,会自动退避三舍。警服让钱桩子穿上,警帽放在桌面上,二人一装扮,成了警察模样。
拖仓部叫钱桩子端一碗凉水来将女小偷泼醒。
这人醒过来,一见对面坐着高大的两警察,吓得一激灵,浑身直抖,大概也因为有点冷。
拖仓部:“姓名!”
女小偷:“关红。”
拖仓部:“年龄!”
女小偷:“19.”
拖仓部:“家哪的?”
女小偷:“山东诸城的。”
拖仓部:“这是第几次了?”
女小偷:“这是头一回……”
钱桩子一拍桌子:“老实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女小偷:“我,我就偷过两回,一次也没偷成,今天是第三回,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抓到这儿来了。”
拖仓部:“你有几个同伙?”
女小偷:“就我一个人,我哪里有什么同伙?”
拖仓部:“你放明白点,我们能逮你个现形,盯你就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自己说,算是自首,坦白从宽你知道不知道,一会等我点出来,你可就没机会了!”
女小偷直哆嗦,牙齿也在打架:“他,他也算不上同伙,只是教过我撬锁的手艺,是我的师傅,他是正经给人开锁的,收费50200不等。”
拖仓部:“他叫什么?住哪儿?”
女小偷:“他叫钱隆,住在百通花园小区8号楼。他真的是正经做生意的,我是背着他出来干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轻饶了我!”
钱桩子:“他不轻饶你?你想什么呢?入室盗窃,性质恶劣,法律会轻饶得了你吗?”
女小偷:“我,我这,我一时糊涂。”
拖仓部与钱桩子交换一下眼色,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初出茅芦的小女贼,再审下去意义也不大。
拖仓部:“念你是初犯,这次只对你治安居留24小时,下次再犯,可就要重罚了!”
于是二人又把她押到中间一个窄长的房间里,这是一个微型练歌房,这里暖和。钱桩子让她坐在凳子上,双手反绑在桌子腿上,并喝道:“老老实实呆着,在这儿还耍花招,别怪我们不客气!”
女小偷:“那我吃饭、睡觉怎么办?”
钱桩子:“想什么好事呢?还吃饭睡觉,你以为是在家里呢!”
说罢二人出来,将门锁上,继续到健身房来审劫匪。
劫匪一眼看见钱桩子穿的警服,吃了一惊。
拖仓部这才意识到,钱桩子还穿着警服呢,没及时让他脱下来,大意了!现在怎么办?
劫匪:“报告政府,我抗议,我要上诉!你们这是虐待,是酷刑!就算我有罪,就算我犯了法,也不致于这样对待我,惨无人道!锁着脖口,连牲口都不如!我要上诉,我要告你们,呜呜呜……”劫匪边说边哭起来。
拖仓部:“哦,这个时候你想起政府来了?你杀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的时候,你想起过政府吗?你人道过吗?”
劫匪:“我哪知道你们是警察,我还以为是黑吃黑呢!”
钱桩子:“你不是还有同伙要来报复吗?老子都等的不耐烦了,怎么还不来?”
劫匪:“我那都是唬人的话,根本没有其他人了,一个司机被车挤死了,另一个被你们击毙了,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
拖仓部正欲继续,钱桩子急冲冲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拖仓部面前。拖仓部一看,吃了一惊。
原来是头条上的一条消息,是关于甄炜主任跳楼的新闻,其中有秋虹带着手铐在现场劝说的图片。秋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拖仓部总还算沉得住气,对劫匪道:“按你所犯罪行,枪毙8回都够了!但如果你肯主动交待,有立功表现,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你好好考虑,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找我!”
说罢二人便离开了地下室。
华辉府二楼客厅。
拖仓部让钱桩子把手机同屏到70吋的大彩电上,细细查看甄炜主任跳楼的所有相关视频。
最后将甄主任跳楼前对秋虹说话的部分反复播放,结果都只有嘈杂的噪音,听不清他具体说的什么。
拖仓部便让钱桩子给黄三儿打电话。黄三儿和秋霞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一直没告诉叔,是怕影响叔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