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惨叫一声,一阵痉挛,撒手丢下手中的针管,又伸手去拔出脖子上的针管,然后咬着牙从腰间抽出一根铁软管,就往拖仓部脖子上勒,带着血沫子吐出几个字:“果然是你!”
拖仓部想奋力挣扎,但只觉气力皆无,脖子被勒得紧,眼见就要失去知觉,这时,铁软管却松下来了,那人也随之跌倒下去!
钱桩子抽完烟,似乎看见有人影晃入表哥的病房,便往这边走来,半道上又听到叫唤声、惨叫声,便快步冲进病房,到得里面,却见一名医生倒在地上,拖仓部也瘫软在一旁。
钱桩子走近了,看到那根铁软管,便完全明白了,他朝那人身上使劲踢了一脚。
拖仓部:“快,快,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换上!”
钱桩子赶紧照办。
很快,钱桩子推着病床,快速走出909号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人,用被子盖得严实,后面跟着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匆匆向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走去。
连襟华辉副市长的学区房地下室,健身房内。
钱桩子把尚自昏迷的劫匪拖到一根圆形柱子处,正准备找绳子将其绑在柱子上时,拖仓部把软铁管扔过来,道:“用这个!”
钱桩子茫然看一眼表哥,问道:“勒死算求?”
拖仓部:“不!用这个套住脖子,锁到柱子上!”
钱桩子:“这怎么锁?”
拖仓部一指健身器材中的蝴蝶机道:“把这上面的钢缆解下来!”
钱桩子会意,立即找来工具箱,用钢锯截下一段钢缆,从金属软管中间穿过,再套在劫匪脖子上,用扳手将钢缆卡头拧紧,劫匪的脖子便被牢牢地锁在了柱子上。
劫匪仍处于昏迷状态,拖仓部用胶布封住其口,钱桩子用绑带反背着绑住其双手,又仔细搜查劫匪全身,只搜出一把车钥匙和一些散钱,再无别物。
一切办妥后,拖仓部几近虚脱,双腿兀自打颤。钱桩子也冒了汗。
拖仓部感叹道:“擒敌壮夫事,策勋公子欢。我本文弱书生,想不到今天也干起了擒匪捕盗,时也,命也!”脱下白大褂,摘下口罩,又道:“回!”
数小时后,钱桩子将躺在病床上的拖仓部推进了909病房。
红姨正满世界寻找拖仓部,此时回到房间,见拖仓部正斜躺在病床上,她便犹如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般,又是惊喜,又是怨怒,红着眼,抹着泪道:“哎呀呀,你们这一天上哪里去了?你知道不,医生责怪我,护士也怪我!我找得好苦哦,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你说我一专职陪护的,连病人都看不住,我还有脸吃这碗饭吗,你知道不!”
钱桩子:“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只是出去办了点事。这不都好好的吗?红姨,你去叫护士来打针吧。”
红姨:“你现在是好好的,可你万一出了闪失,你负得起责吗?你们出去要和我打招呼的,你知道不!病人要出病房都是要医生批准的,你知道不!”
钱桩子:“知道了,知道了,红姨,你先去叫护士来打针吧。”
红姨继续嘟嘟囔囔地出去了。不久,医生护士都来到病房,对拖仓部私自离开病房的行为,提出了严励的批评,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出了任何意外,医院概不负责!拖仓部,钱桩子都虚心接受了批评。
医生走后,拖仓部嘘了一口气,安排钱桩子把黄三儿叫来。此地危险!不知劫匪还有没有同伙会来,必须加强防范。叫来黄三儿,等于叫来了秋霞。有这个“南霸天”在场,强胜钱桩子百倍。
黄三儿到来后,钱桩子立即把他带到无人的地方,悄悄告诉他,在逃劫匪今天已经找到病房来袭击表哥了!
黄三儿吃惊不小。钱桩子又将劫匪已被表哥用计擒获的经过讲了遍。
黄三儿略一沉思,立即做出安排:从此时起,秋霞不离拖仓部左右,专司安保工作!钱桩子赶回地下室,提供给劫匪必要的水、食物和药品,防止其死掉了。并进行审问,尽可能搞到对方什么来头,还有多少同伙等信息。黄三儿本人则暗中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员来犯,钱桩子把从劫匪身上搜出的车钥交给了黄三儿,并叮嘱他小心行事。此时,手表电话启动,众人随时保持联络。
秋霞不知道详情,但知道有人想对拖仓部不利,又有“过儿”的再三叮嘱,如何不努力?
钱桩子第二日一早便赶回华辉府的地下室。
那劫匪早已醒来,见有人进来,已挣扎着站起来。
钱桩子提来盒饭,矿泉水和药品,用一只塑料桶装着。钱桩子看了一眼劫匪,只见他面色赤红,有些肿胀,双目圆睁,带着凶光,见钱桩子有些近了,抬脚就踢!
钱桩子立于其腿脚可触的距离外,冷笑着盯着他。
劫匪踢蹬挣扎了一阵,见毫无用处,便停了下来,嘴里却仍“呜呜”地发出声音。
钱桩子:“你小子若是老老实实,我可以揭开你嘴上的胶带,甚至可以给你松开手上的绑绳!你若不老实,别怪老子手黑!”
劫匪点点头,瞪着眼,示意钱桩子来解绑绳。
钱桩子从工具箱里取出尖嘴钳子,将绑在劫匪手上的塑料卡带剪断。劫匪活动一下手腕,伸手将嘴上的胶带揭下来,呸呸地朝地上唾了几口。说道:“赶紧放开老子,不然灭你全家!”
钱桩子拿过来一把水果刀,对着劫匪的右胸就扎,血顺着刀口流出来,劫匪痛得怪叫一声。骂道:“王八日的!”挥拳打来,钱桩子却已退后,劫匪的双手只在空中挥舞,又用脚踢,也踢不到人。
钱桩子又在其大腿上扎了一刀,说道:“老子先教教你怎么说话!你要是再炸刺,老子一刀刀划死你!”
劫匪双腿打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解开,老子要撒尿!”
钱桩子哼了一声,拿刀又要往他身上去戳,劫匪赶紧道:“我是真的要撒尿了,再不解决,我就撒地上了!”
钱桩子:“唉,这么说话就对了。你小子不是不会好好说话,而是不想好好说,下次注意!”说罢,把塑料桶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地板上,把空桶递给劫匪,道:“尿在里面,尿完了,放地上,慢慢挪过来!”
劫匪抖抖索索地解开裤子,提着桶往里尿,一股如释重负的快感,劫匪长长舒了一口气。
撒完尿的劫匪,已没刚才那么狂燥,用脚轻轻将塑料桶往外拔了拔,钱桩子过去提走。
等钱桩子回来,劫匪道:“带吃的了吧?老子……厄,我,我饿了,把饭拿过来!”
钱桩子把盒饭和一瓶矿泉水推过去。
劫匪慢慢坐下来,伸手够着把水和盒饭都挪到面前。他先抓起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大喝了几口。然后打开盒饭,用塑料勺吃起来。
钱桩子见他狼吞虎咽,便暗自叹服,此人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非常人可比。
连菜带饭,总共一盒,远远不够劫匪吃的,三下五除二,已吃了个精光。
劫匪:“再来一盒!”
钱桩子:“哪有那好事?一天一盒,这是定量的!除非你配合老子的行动,兴许老子能给你求求情,多给你一份!”
劫匪:“你不必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会对你说!想叫我开口,把你大哥叫来!”
钱桩子:“你现在还有资格讲条件吗?老子拿不到想要的信息,先一刀刀把你划死!”
劫匪:“你拿死吓唬我?笑话!我会怕死吗?你还是叫你大哥来,就你这个程度,不配和我谈!”
钱桩子本欲动刀子,但转念一想,真把他划死了,什么信息也没搞到,没准就会坏了表哥的大事,看来,还是得让表哥亲自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