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宸妃,原本没有什么矛盾。”乾元帝抬起头:“因为答应你们七皇姑,让夏婕鹞从庵里回来,你们母妃就不理朕了。
这都多少日子了?太子都出公干回来了,夏婕鹞如今都已经在东宫了,这事可与我无关。
你们两个说句公道话,你们母妃可该因为这件事,还继续和我闹了?”
对着李璨和赵晢说话,他面上又恢复了几分威严。
“若不是你将夏婕鹞放回来,她这会儿还在那庵中呢,有岂会有进东宫的机会?”宸妃冷哼。
“那不是她,也是旁人,总有人要去的东宫的。”乾元帝道:“今年开春,朕就接了不下几十份奏折,都是给东宫后院添人的,朕全都压下了,你们也不曾念朕半分好。”
“念你好?”宸妃嗤笑了一声:“不然,我领孩子们给你磕一个?”
“我哪是这意思?”乾元帝无奈极了,朝着李璨道:“心儿,你替朕说句公道话。”
李璨小脸上满是为难,这话可怎么说?
乾元帝道:“你就只消说,夏婕鹞回来的事情,你心里还怪不怪我?”
李璨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怪过父皇。”
长乐长公主那样闹,乾元帝早晚会点头的。再说,夏婕鹞去庵中时,她也没有想着一劳永逸。
她知道,以夏婕鹞的本事,一定是能回来的。
“听听,你听听。”乾元帝一副沉冤得雪的样子,对着宸妃道:“心儿都不怪我,你就别生气了。心儿,快帮我劝劝你母妃,她都是为了你考虑。”
他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宸妃疼爱李璨,见不得李璨受委屈,所以才会这么怪他。
只有李璨开口,宸妃才能有所松动。
李璨顿了顿,软语劝道:“母妃,您别和父皇置气了。
东宫的后院,本来就不应该空着,父皇说的对,谁去都是去。夏婕鹞是七皇姑的义女,做个良娣,身份上也匹配,您就别生气了。”
她不想宸妃总是处在生气的状态,太医说气多了伤肺腑,宸妃心气高,长年住在宫里,气本就不顺,要是再一直生气,真的会生病的。
“你这孩子。”宸妃瞧她这样,心疼极了,两手握住她手。
李璨低头,顿了片刻徐徐道:“父皇,母妃,以后若是有人提出要送人进东宫,只要合规矩,你们也别强行拦着了。
这毕竟是理所应当的事,若是一直这样,不合情也不合理,日子久了,我怕父皇和殿下都被人诟病,还有我也会被人说善妒。”
她说着,抬起清亮的眸子,看了看他们。
赵晢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两人对视了一眼,李璨朝他笑了笑,赵晢抿了抿唇,在心里叹了口气。
乾元帝也有所动容:“心儿真是懂事。”
他瞥了宸妃一眼,声音小了些:“泽昱比我有福气”
宸妃冷哼了一声:“他能娶到如此贤德的正妻,自然比你有福气。
我若是正妻,我也大度,可惜我只是个妾,正妻贤德,关我什么事?”
她不屑地扫了乾元帝一眼,当初乾元帝可是许了她的,可惜,乾元帝许的,几乎都做不到。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乾元帝心虚,不敢与她对视,只拉过她手腕:“行了,两个孩子在这儿,别多说了,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你松开。”宸妃挣扎。
“母妃,我饿了,不然咱们先用膳吧?”李璨晃了晃她的手。
她知道,她要是不开口,宸妃定然和乾元帝作对到底。这本没有什么,她甚至还觉得乾元帝活该。
但她和赵晢在这里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乾元帝在他们跟前丢了脸面,乾元帝毕竟是一国之君。
其实她也不是多怕看见乾元帝丢脸,只怕乾元帝回头想想,觉得自己丢了脸面,又要在她和赵晢面前找补回来。
“心儿都饿了,快点吧。”乾元帝趁机拉着宸妃去入座。
“母妃。”李璨扶着宸妃:“坐吧。”
“这也就是看在心儿,否则休想我和你同桌吃饭。”宸妃厌恶地瞥了乾元帝一眼。
乾元帝赔笑,将筷子递给她:“是,心儿懂事。”
宸妃接过筷子,不再理会他,她不想多看乾元帝一眼。
“你们两个,也坐吧。”乾元帝看向李璨和赵晢。
赵晢牵着李璨坐下,纳吉上前布菜。
乾元帝吃了几口,开口道:“泽昱的身子骨还差些,但已经能行动自如了,明儿个起按时上朝吧。”
“是。”赵晢应了。
“我问你。”宸妃闻言,不满地放下筷子:“泽昱是不是你亲生的?”
乾元帝不知她又怎么了,连忙解释:“我从未疑心过你的。”
他虽然怀疑宸妃心里还有李谚,但对宸妃的品行还是放心的,宸妃不是那样的人,泽昱肯定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