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冒着浓烟,喘息着出来。
林灵微笑着说:“先生,您出来了。”
老者面色不愉,还是道:“哼,老夫既然说了,就做得到。”
“是呀,灵儿不用担心,老师乃高尚之辈,圣贤中人,岂会言而无信。”水涂在一旁笑吟吟道。
“走走走,赶紧走!”老者道,“待你宅邸修好了,再来寻我就是。”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老者眉头微挑,“老夫姓曹,往后如此称呼就是。”
“那......”林灵欲追问,水涂拉了拉她的袖口,在她耳边小声说:“老师之名讳颇为令人忌惮,以后只叫曹先生就是。”
林灵听了,便有猜测,这会不言语,等出了山,便问水涂:“曹先生之名讳,可有什么说法不成?”
水涂叹道:“这桩事,不是三言两语道得清楚,于你且不重要,日后该清楚的时候自然清楚。若现在知道了,或许还会被牵扯至纠纷当中,不大值当。”
然后深深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林灵:“你且想想,老师曾为当朝帝师,又教导我等四位皇子,如今为何这般光景?”
“我明白了。”林灵婉声道。
“过几日,随我进宫面圣吧。”
“为何?”林灵不解。
水涂道:“你受册封,应该去谢恩的,况且父皇母后另有赏赐等你去拿。”
“那些我不要便是。”
“那当初那些银子呢?也不要了?”水涂笑意。
林灵微微一惊,似是颇为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提起这些。”想了想,道:“那些就罢了吧,原是想着无依无靠多些银子傍身也是好的。而今光景不一样,留着你自己受用吧。”
说出这话,林灵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
当初的患难之交,如今或许夹杂了情愫。
“以你的才能,这一遭总归是要走的,不知道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只是忐忑。”
......
十日后,林灵同水涂进京。
至于水涂说服她的理由...
是这样的——
“我记得你曾说过想要一些海外作物的种子?”
“确实。”
“我府里有。”
“你若想要给我,拿一些来给我就是。”
“有了种子,往哪里种?”
“我原是农民,还有两亩田地。”
“不够。”
林灵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结,“莫不是你有法子?”
“进宫面圣,这些都会有的。”水涂微笑着。
“土地乃一国之根本,不会赏的。”林灵看着他,认真道。
水涂亦看着她,说:“土地不可赏,庄子却可以赏,封地也可以赐。”
林灵凝神片刻,缓声道:“既有这样的好处,我便与你走上一遭好了。只是这赏赐怕也不是这么好得的吧。”
“好得的。”水涂摇摇头,“旁人或许不怎么好得,在你这里,却极好的。”
“为何?”
“到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