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脱离苦海,得到解脱的人一样,目睹古坏力压群雄之后,兔子得到了释放。
宛若一颗腾空而起的烟花,在尽情的绽放自己美丽的身姿,所以此夜兔子注定会放浪形骸、恣意妄为、酩酊大醉而归。
今夜,古坏也多饮了一些,似乎也有些醉意了,依旧坐在那里与双眼越发通红的兔子,吆五喝六的喝着。
该表示的,古坏自然都已表示过了,时至如今已是深夜,宴席已然接近了尾声。
夜渐深。
君千秋早已离席,兀自徘徊在客居庭院中,似有重重心事,无法安眠。
秋水似的眸子,不时向门外瞟去,每隔一会儿,君千秋贴身婢女中的一人,便会从他处归来,看着君千秋无奈摇头。
看样子,君千秋徘徊于庭院之中,不时翘首而望是在等人,而不时归来冲她摇头的婢女,自然是在外面观望君千秋要等之人。
婢女站在门外,冲君千秋无奈摇头,自然是表示要等之人没有出现。
月下独影,徘徊摇曳。
君千秋,这位如仙一般的女子,依旧在庭院中月色下,慢慢的徜徉着。
过了一会儿,那名婢女步伐轻盈,面带喜色,再次折返。
看见再次折返回来的婢女,君千秋缓缓迈动的步子,毫无征兆的停住了。
这婢女虽未来及说什么,但观她的举止与脸色,君千秋便知要等的人,请来了。
心中微微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快步向门口迎了过去。
另一名婢女,引领着苏娆娆,朝君千秋所在的庭院走来,待得君千秋走至门口时,苏娆娆也到了。
二女相见,相互施了个礼,寒暄了一阵,紧接着君千秋便侧身做请姿,将苏娆娆请到了里面。
二女虽然认识,但交集却不深,彼此相互知道彼此,偶尔的大型聚会上的点头之交罢了。
“君小姐深夜相邀,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内堂,苏娆娆款款而坐,芳唇轻启。
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已在思索,晚宴刚刚结束,自己刚出设宴之所,君千秋的人便将自己请了来,说明君千秋离开之后,便让人一直守在设宴之所的门口等着自己。
若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君千秋又何必如此急迫?
“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远渡他境,难免人生地不熟,身边一个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长夜难眠。
而你我不同,见着苏小姐颇有他乡遇故知之感,随意聊些家长里短,以遣这漫漫长夜,故而将苏小姐请了来,还望苏小姐勿怪千秋唐突。”
君千秋缓缓而言,听的苏娆娆心中只在暗暗发笑,这位帝相的后人,平时那么孤傲的一个人儿,什么时候变的会这般和颜悦色的,与她一个商贾之女说话了?
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若不是有事相求才怪了。
君千秋的小心翼翼,自然尽收在苏娆娆眼底,若论察言观色、说话技巧方面,君千秋这位天之骄女,连苏娆娆一星半点都挨不着。
苏娆娆不动声色,既然对方不提,她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了,于是便笑呵呵的说: “原是这样,说到怪,倒要怪我了,君小姐既然怕生,想找娆娆聊聊天打发时间,为何离席的时候没有招呼一声,白白害君小姐等了好一会儿,真是娆娆罪过。”
闻言,君千秋连忙摆手道:“哪里,是我不胜酒力,不敢多饮,怕扫了你们的兴,故而先行离席。
若怪,也只能怪我不胜酒力,不敢多坐,怎能怪到苏小姐身上,不知……” 说到这里,君千秋欲言又止,苏娆娆眨了眨眼睛,立马问道:“不知什么?”
君千秋话语有些吞吐,吞吞吐吐的问道:“不知…不知少魔主可还在与人同饮?”
君千秋问到了古坏身上,让苏娆娆的眸子一动,心领神会,意识到了君千秋请她来的目的,缓缓的说道:“许是闭关太久的原因,大家都离开了,一个人还在那里喝呢。”
“他一个人独饮吗?”
君千秋想了想,轻轻的问道。
“还有一只兔子,就是那只毛发金黄的兔子,不过它已经钻到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了起来。”
“哦,这样啊,那个,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哪些喜好啊?”
他自然指的是古坏了,神州那些不速之客被古坏打跑之后,古坏突然蹿到君千秋的跟前,就像是下马威似的,给君千秋造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原本她以为,自己求到了古坏头上,古坏多少会抹不开面子,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但她现在不这么认为了,暗暗觉得古坏不好对付,打算投其所好。
务必要打动他。
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她毕竟只是君家的嫡女,并没有什么在握的实权,何况堂堂少魔主自然是不会缺什么奇珍之类东西的,所以她吃不准古坏会要什么,或者说她拿出什么,才能打动古坏。
所以出现了这一幕,因为她觉得苏娆娆与古坏关系匪浅,自然会知道古坏的喜恶,打算从苏娆娆身上,从旁侧听,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样,自己才能一击奏效,直接拿下古坏。
古坏之前大刺刺,上下打量她的感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只想尽快把事情办好,赶紧离开魔域这个是非之地,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与苏娆娆一见。
深夜这短暂的时间都不肯放过,可见她有多么的迫不及待了,多想尽快的离开魔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