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在李长安的右后方,她对于皇上的驾崩,并没有伤感,余光看着李长安,这时候,她想抱抱李长安的。
只是皇上驾崩,李长安作为马上要登基地新帝,从这时开始,会变得非常忙碌。
一直到夜深时,李长安才从回到寝宫。
裴悦是雍王妃,李长安要登基,她手上的事务也很多。
两个人忙了大半日,再见面时,还没等李长安开口,裴悦先跑过去,紧紧抱住了李长安。
屋里烧着炭火,但到了这一刻,裴悦才真的觉得有些温暖。
她抱着李长安,李长安也搂着她,两人久久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安的喉结才动了动,“今日在菜市口,你骑马而来,说要带我回家。悦儿,得妻如你,夫复何求啊。”
他这一生,都不会忘了今日。
裴悦眼眶湿润,“我知道我功夫不好,但我要来救你。长安,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他们有两年多没见,这两年实在是太漫长,没有一日,裴悦是没有一日不思念李长安。
“我也很想你。”李长安回来的时候,想着要和裴悦说很多话,但到了真的能单独相处,他就只想抱着裴悦,其他的话,以后来日方长。
这一晚,京都里有有多人睡不着。
护城军的几个将军,都被抓进天牢。曾家和萧家也被抄家,天牢里的哀嚎声,到天亮都没停下。
李长祺被单独关着,他一夜没睡到天亮,吵着要见李长安,要去见皇上。
当他得知皇上已经驾崩,两眼呆滞,疯狂地吵闹着要见李长安。
只是狱卒们丝毫不搭理李长祺,只是派人往宫里传了个话。
李长安得知李长祺要见他,面上没有丝毫犹豫,“他的罪名多如牛毛,本王没必要去见他。”
他与李长祺,本就没什么兄弟情分,这个时候去,只会遭李长祺一顿臭骂。那为什么还要去。
李长安抬头看了眼传话的内侍,“你去告诉李长祺,本王没有空见他。本王已经和大臣们商议过了,他的罪行可以下地狱,明日就会先赐他五马分尸。”
说完,李长安就继续处理折子。
内侍带着主子的话到了天牢,转述完后,再道,“你就省着力气去见阎王吧,主子忙着先帝的丧事,还要准备一个月后的登基大典,没空搭理你这种人。”
“他不来见我?为何不来见我?让你这个阉人过来,他是何居心?”李长祺抓着栅栏,扯着嗓子道,“我知道了,他不敢来见我是不是?你让他来,我有话问他,为什么偏偏是他?是不是他对传位诏书动了手脚,我不服气?”
“我呸!”传话内侍不屑道,“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什么玩意!嫌弃我们是阉人,那你连阉人都不如。明日你就要被五马分尸了,还是先想想,见了阎王后,怎么面对先帝吧!”
内侍说完后,转身找了狱卒,记恨着李长祺骂他阉人,撇嘴道,“咱家看逆王颇有精力,你们去找一桶馊菜给他灌下去,让他最后尝点人间的滋味。”
李长祺到了现在,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偏偏他疯魔了一般,还不清楚自己的状态。
狱卒自然不会反对,马上找了馊菜来,两个人按住李长祺的手,还一个提着木桶往李长祺的嘴里倒。
难闻的酸臭味进入李长祺的嘴里,当即呕吐起来。
可这些狱卒并不会轻易放过他,看着李长祺吐了又倒,足足折磨了李长祺一个时辰。
等狱卒们走后,牢房里弥漫着酸臭馊味。
李长祺无力地趴在地上,他的下巴疼得不敢动,指甲扣紧地砖,直到磨破皮肤。
而他这里的事,李长安并不知道。
对于李长祺的事,李长安已经不关心了,因为明日李长祺就要被五马分尸。
在忙活完一些公务后,李长安去了苏贵妃的宫里。
他给李长行请了御医,被打断的腿就算接好,以后也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
李长安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又道,“四弟身体不便,这几日就在宫里休养吧,省得挪动后,又牵扯到伤口。”
李长行看了眼他母妃,马上道,“这样不妥,臣弟早已开府另住,前两日是逆王作乱,才在母妃这里待着。现在逆王被抓,臣弟只是一个王爷,绝对不能乱了规矩。”
出宫去住,就是表明李长行和苏贵妃的态度,告诉李长安,他们没再觊觎皇位,希望李长安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李长行和苏贵妃那么识趣,李长安也不会多为难,毕竟李长行的腿都断了,以后也做不了什么,对李长安没有威胁。
给李长行母子一条生路,也能给李长安换来仁厚的名声。
杀李长祺,放李长行,一杀一放,立威的同时,又能积累声望,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既然四弟执意如此,那就听你的。”李长安又交代了几句,才带人离开。
等他刚走,苏贵妃就让人收拾东西,派人送李长行出宫去。
先帝的丧事是朝廷大事,好在先帝病了那么久,宫里早就备了大部分东西。
在先帝葬如皇陵的那一日,李长安也没留一滴眼泪,他对先帝的情感,早就在一天天的失望中消磨殆尽。
随后不久,便是李长安的登基大典,同时也是裴悦封后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