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翼内伤有些严重，不过好在他体内还存有些许灵血，倒不至于动弹不得。

被唐九一掺着向前走，这姿势，一度让他想起当初被沉墨墨风打败跌入绝断涯低的惨状，一时间脸上带了些不甘和愤怒，牙龈咬的嘎嘎作响，当下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想，也不准做！”

唐九一扬起小脸十分正经地正视了一眼赫连翼，她就知道这家伙按耐耐不住。对于沉墨风，虽然不知两人之间的过往究竟怎样，但是看得出，赫连翼对其十分鄙夷痛恨，或许沐双卿是诱因之一，但绝不仅仅如此。

再次被打败，赫连翼定会时刻想着反击。但是此刻，即使沉墨风对唐九一来说一直是个十分巨大的危险因素，此时，他只不过是个一心为爱之人，唐九一不忍心看他受到伤害。

侧身看了眼紧跟在身侧的沉墨风，此时他已经恢复了最初唐九一见到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疲倦之态。

当初在岛上虽然只是远远望见其模样，但依旧能依稀看出其翩翩风采，前一次见其与赫连翼打斗时，白衣拂袖，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同赫连翼相比，沉墨风的气质神态，确乎更多了些正骨风气，是耀眼的正阳之光。

因为主角设定的关系吗，唐九一不免感伤，主角代表耀眼之光，那赫连翼呢，无尽的黑暗吗。

可是她觉得，或许，并非如此。

赫连翼还从未见过如此正经认真的唐九一，即是当初在无底洞时也没有。他不清楚唐九一究竟知道多少，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丫头的存在十分意外，似乎总能掺杂到他和沉墨风之间。对于他和沉墨风之事，她似乎比对这个世界还要熟稔和关注，或许，她身上藏的秘密，对那个有关整个大陆未来的走向都有关系。

沉墨风随后跟着两人，回忆着刚才打斗的场景，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嗜血，毫无人性，一心只想杀死赫连翼，仿佛一只猎鹰，将猎杀视为极大的乐趣。在那一瞬间，他心里居然全然没了双儿的影子。如今想起来，却有一种彷如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到了。”唐九一停了下来，打断一众人的思绪。

“这儿？”沉墨风疑惑。

“嗯，底下。”

沉墨风释放出灵力进行探知，“下面似乎被什么隔离了起来，没办法探知。”

唐九一暗拍脑门儿，五一虽然告诉他兰赤晶石在这儿，可也没说如何取啊！

“或许……从高空用极速可入。”唐九一说着看向赫连翼，示意，此前她之所以跌下去后会消失不久，就是因为进入地底下去了。

“是法门，”赫连翼随即想到，“此处应是吾宜前辈所创幻境无疑，界内一切凭借前辈想象而存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天既是地，远既是近，所以我一直走不出去，一些都只是在重复。”

“所以，要反转虚实颠倒上下……”沉墨风喃喃道，接着直飞上百米俯冲而下。

在砸向地面时，自然反应让唐九一闭上了眼睛，天知道，她其实只是随便一提，谁成想他俩就当真了琢磨出了什么法门。这心里实在紧张的紧，万一推断错了，沉墨风便要在她面前摔死了，脑浆四溅，想想就十分可怕。

“喂，你如此做甚？”

赫连翼看到唐九一揪成一团的小脸和一直紧闭的眼睛，觉得不解。

“进去没，沉墨风进去没。”

“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