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下，舒娆的肩膀单单薄薄的，背影和月光一样都有些孤寂的意味。姜伯贤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定了定神，仿佛想从酒气中挣脱开来。

旋即，他三步并作两步，坐在了舒娆身边。

舒娆倾了倾身子，歪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姜仲礼，笑而不语。

姜仲礼顿了几秒钟才开口：“我嗓子要冒烟了。”声音里确实多了一丝疲惫，像跋涉了一座远山。

舒娆唇红齿白，笑意盈盈：“如今真是要变天了，姜家二公子已经成了一枚出色的交际花。”

姜仲礼失笑：“连你也开始取笑我。”

舒娆敛了敛笑容：“我这是褒义，我在夸你呢，真的。”

“得了吧。”姜仲礼恢复了云淡风轻。

舒娆登时看向远处的月亮：“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话很少，不管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如今，性格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笨蛋，我只是在你面前才一本正经、沉默寡言。

姜仲礼忽的凑过身来，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舒娆脸庞：“那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舒娆的脸蛋瞬间像失了火，她怔住。眼前的男人近在咫尺，睫毛根根分明，眉宇间多了几分明朗。明眸皓齿，恰如这头顶的明月。

记忆中，他还是个害羞的小男孩，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像变了个人？

“嗯？”姜仲礼步步紧逼。

舒娆回过神来，方才发现自己快要窒息了般。他性感，火热，明朗。

“怎么这么问？”她迟疑了几秒钟，但似早有准备，壮了胆迎上姜仲礼的目光。

他的眼里有光。

姜仲礼炙热而灼灼的目光，在与舒娆温柔却坚毅目光相对后，却败下阵来，他发现自己的耳根已火烧火燎。

他知道，他还是输了。

男人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心也渐渐沉了下来，如同沉入海底。他懊恼，他还是没有变，没有变得那么满不在乎，没有变得那么豁达开朗，女人稍一个不算肯定的话，他就如同吃了败仗，灰心丧气。

舒娆拿起身边的酒杯，将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她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喉咙，不知是不是为了抚平咽部的火辣辣。进而她再次望向他，一脸坚定的深情。

“姜仲礼。”

“嗯？”

“我可以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