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桃桃刚上大一的时候,班里有个男孩子喜欢她,常常晚上打电话给她。
男孩子告诉叶桃桃,他很有才华,会画画,计划画一幅叶桃桃的肖像画送给她。
叶桃桃不喜欢他,对他没感觉。但是毕竟是一个班的同学,叶桃桃拒绝得十分委婉。
而男孩子却盲目自信,以为那是女孩子的半推半就。过了两个星期,终于旁人看不下去了告诉他,女孩对他没意思。
男孩子接受不了,认为女孩不应该吊着他。于是,男孩子记了仇,大学四年再也没跟女孩说过一句话。背后倒是说了她不少闲话,甚至班干部竞选,他都动了手脚。
叶桃桃聪明,早就看出男孩小肚鸡肠,报复心极重。于是出于安全考虑,她装作若无其事。没有竞选上班干部,她只有拼命学习,拿最高的国家奖学金。
从那时候起,叶桃桃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既要学会坦然接受,也要学会利落拒绝。
姜伯贤固然好,但是她认为他们不适合,起码现在不适合。她无法想象,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隔阂和矛盾。保护自尊,也保护家人,她只能拒绝。
所以,哪怕姜伯贤只是有一丁点的示好,叶桃桃都果断拒绝,没有半点迟疑。
怕是姜伯贤仍旧对叶桃桃那天的推搡耿耿于怀,所以伺机报复。
“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叶桃桃等了半晌,不见动静,于是又问了一遍,加重语气。
姜伯贤没想好怎么回答,确实,他承认一开始的时候,为了泄愤,他是想小小的戏弄叶桃桃一番,那是他一时兴起。但是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让女人喝吐,他没有料到。而且,叶桃桃吐了的那一瞬,他揪心了。
“下车!”叶桃桃看前边副驾驶没动静,一股火蹭的一下往头顶冒。她心想,如果真诚给我道歉,我不会计较。但是在这给我装,就不是真男人。
老马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向姜伯贤看了一眼,等待老板的指示。
姜伯贤微微攥了一下拳头,仍旧看向前方:“我认,一开始是我做的不对。我没想让你喝吐。”
“你觉得戏弄一个女人,你很厉害是吗?”
姜伯贤默不作声。
“你那个朋友,在我说了我不能喝酒以后,还非要我喝。我看向你,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叶桃桃音调降下来,语气缓和了不少,但却格外的冰冷,像雪山刮来的风。
也对,人家凭什么要一次次搭救你,况且你对他也没给过什么好脸。可是,为什么心会隐隐透着一股阵痛,像针扎了几下。
姜伯贤不知说什么好,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无论说什么,都不够男人。
“我要下车。”叶桃桃酒劲来了,眼泪生生在眼眶打转,她不想这么任性,可她收不住。
老马再次看向姜伯贤,姜伯贤点了一下头,老马才将车子靠边停好。吃瓜老马,在这僵硬的气氛中,坐立难安。
叶桃桃打开车门,夏天独有的热空气扑面而来,像海里滚烫的水草。她脚踩地面,怎么踩都觉得踩不实在。
姜伯贤后脚跟了上来。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叶桃桃冷冰冰。
“你一个人不安全。”姜伯贤伸手要扶叶桃桃。
“不需要你管。”叶桃桃挣脱开姜伯贤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