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吗?”叶安雅死死咬着下唇,“你这么对我,就不怕肆爷找你的麻烦吗?”
叶安雅也是有脑子的,她知道这种情况下,顾肆寒在京都无人不晓的名号,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救命机会。
“哦?”顾沉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又倏地笑了,“你是说顾肆寒吗?”
叶安雅错把男人眼底的迟疑当成了权衡,仿佛抓到了什么希望,又连忙趁热打铁道:“我是肆爷的情人!你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顾沉扯了扯嘴角,那双深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阴沉,“情人?”
他陡然大笑两声,“你怎么证明,你是顾肆寒的情人?”
叶安雅还没说什么,又听到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仿佛恶魔从血色中浮现。
“就因为在陆氏商宴那天,他睡了你?”
叶安雅心里一惊,才脚趾泛起的细细密密的凉意直冲击天灵盖,“你怎么会知道?”
男人绕着手术台缓缓踱步,俊美的五官泛着变态的冷意,“我不过就是随随便便安排一个男人陪你睡了一觉,就信以为真了?”
“什么?”叶安雅眼皮抖了一下,脸上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那天”
顾沉直接打断她,“没错,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顾肆寒。”
“轰隆!”
叶安雅心中的信仰轰然倒塌!
“啊啊啊!”她发出尖锐的凄厉的叫声,像是个陷入绝望的厉鬼,“不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不是他?这不可能!”
要说是什么支撑着她从云城追到京都,又不惜在薄怗的脚底下像一条狗一样表忠心
那就是顾肆寒让她看见的这一点希望。
她在底层暗处苟延残喘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一旦有一线机会就要拼命抓住的道理。
而她后来被叶南倾折磨得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顾肆寒施舍给她的那一点爱,就是她唯一的光。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光!
自始至终,她的世界,一直都是黑的。
顾沉怜悯地看了一眼这个愚蠢的女人,“你想知道那天的那个男人是谁吗?或许我可以了却你这个愿望。”
“不!我不想!”
叶安雅挣扎着,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支柱,再也忍不住地嘶声大哭起来,那双惨白的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
她从来没有像这样痛,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恨!
恨自己明明一直都很顽强的野心蓬勃地去生长,却还是被风雨摧残得什么都不剩!
从前一无所有,现在还是一无所有。
一旁的白大褂医生被这哭声震得心肝都在颤,便拿出一块抹布堵住了叶安雅的嘴巴。
他已经将药剂配置好了。
注射器里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淡蓝色的光泽。
叶安雅咬着抹布,看着医生向自己走来的身影,猛地睁大了瞳孔。
医生走至手术台前,又半信半疑地看了顾沉一眼,叹一口气,“顾二少,把健康的活生生的人作为试验品,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做到这个地步。
顾沉面无表情,幽幽地吐出一句:“那你大可以把她想象为一个畜生。”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