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连称赞好酒量,也都举杯痛饮,尤其是那位土伦大人,更是连敬清明三倍,感激在投壶比试的帮助,夸赞之词不绝于耳。
厢房如此很热闹,外面确是很安静,黑夜的伍家堡就像夜空的繁星,给秋夜中荒凉的沙漠添加了一丝人间烟火。
秋风扫过庭中的杨树,沙沙的落叶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空气中却凝聚着紧张的气氛。几个矫健的黑影攀上西厢房的房顶上,身背长刀猫着腰迅速的消失在房檐墙壁中。
没去参加宴会的李襄惠刚刚吃完店小二送来的晚膳,没有立马躺在床上,而是在堂内慢慢走动,住馆大夫在店小二带领下来到李襄惠房间,大夫查看了身上刀伤,简单了问了几句情况,看到了他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有几处已经是伤到了骨头了,需要慢慢调养,不是一下就能治好的,就开了金疮药给他敷上,并开了两副消肿去痛的汤药,吩咐小二按时给客人煎服。上了金疮药后,李襄惠感觉伤口清凉的许多,已经没有那没疼了,但是仍然全身无力,大概是今天舟车劳顿所致,大夫说让他好好静养,毕竟有几处伤口很深,需要慢慢愈合,住馆条件简陋,只能简单的包扎去痛了。李襄惠谢过大夫,正要取些钱来给他,大夫说已经有位老先生已经将诊金付过了,说罢就告辞而去。店小二也跟着出去了,告诉李襄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告诉门外的佣人就行。
送过了住馆大夫,李襄惠想着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想出门看看有没有联络标识或者能找到本部设在敦煌的暗桩,从床边拿起九环在街头买的拐杖,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此时屋外的门廊上出现了两个黑影慢慢的朝着房门靠近,李襄惠以为是郎中和店小二有什么事又折回来了,就去开了门,但是刚一扶门把手,只见一把短刀从门缝插进来,挑开了门栓,李襄惠连忙躲闪,往后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拐杖也仍在了地上,两名黑衣人持刀乘虚而入,持刀扑向仰坐在凳子上的李襄惠。凭着多年的职业习惯,李襄惠顺手将旁边的凳子托起来挡住了两个人的长刀,因为身上有伤,力度不大,很快被两个人压到地上,满身刀伤的李襄惠实在不是两个健壮的刺客的对手,手上的凳子很快被打掉了,不顾伤痛翻过到桌子后面,用手掀起了桌布将桌上茶壶一同扔向前面两名刺客,两名刺客也不是泛泛之辈,纷纷用手接过来查完茶壶,避免动静太大引来酒楼的伙计,顺势用刀关上了房门。
两名刺客放下茶壶茶碗,一左一右围上来,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厉声说道:“交出布防图,饶你一命。”
“你们是谁,你们找错人,我只是住店的房客,没有什么布防图。”知道不是对手,李襄惠想拖一拖,希望清明他们早点回来。
“别装了,李襄惠,唐人暗探!”另一个瘦高个驳斥道。
“你们是高昌人!布防图我早就送走了,你们休想拿到。”看来两个刺客来者不善,也许就是高昌宫廷卫队的人。
“撒谎,我们已经监视你很久了,你的传递渠道都断了,不可能传出去的,乖乖的交出来,兴许能饶你一命。”黑脸大汉说道。
李襄惠慢慢的退至床前,既然对方势在必得,那只有以命相拼了,两名刺客也不在浪费言语,直接杀掉李襄惠在私下搜寻。
瘦高个直接持刀直刺,李襄惠看到刀直刺胸口,连忙向后退,一个踉跄坐在了床上,算是躲过了这刀,在左边的黑脸大汉见状赶忙向前举刀便砍,看着势大力沉的刀马上要砍到脑袋上,李襄惠惊慌之中手往后一摸,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物,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变档,那个黑脸大汉势大力沉,刀锋还有一寸许就砍到李襄惠的脑袋了,还好自己也是行伍出身,手中持剑已经讲将他的刀死死格挡住了,一看这是九环的剑,早上过来送拐杖,九环落在床头的,好险!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襄惠对着这个黑脸大汉裆部猛踹一脚,只见他一脸痉挛,啊的一声躺在地上双手捂着命根子满地叫唤,疼的跟杀猪似的。
但是李襄惠毕竟有伤在身,这一脚已经耗费了大部分力气,此时已经市满头大汗,九环的剑在手里也是阵阵发抖,软绵无力。
瘦高个愤怒无比,举刀便砍,李襄惠心里一惊,这次真就丧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