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就不说这些了。
下次见面,还不定是什么时候。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薄青把瓜子放在嘴里,用牙齿咬开。
“小薄,你乐啥呢?”
“没,就想起高兴的事情。”
……
卧牛村村东口。
牛定山和李光荣两人乘坐着三轮车,嘟嘟嘟地回来了。
李光荣面色苍白。
牛定山倒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进补,不论是气色还是体态,都好看了许多。
他见到自己外公无精打采,连忙开口劝慰:“外公,别放在心里了,我理解校长他们的做法,对于我这样有前科的学生,他们心有顾虑是正常的。”
李光荣白他一眼:“你说啥玩意儿呢?我是担心这段时间没去钓鱼,手法生疏。”
牛定山:“……”
是我自作多情了外公!
打扰了。
告辞。
他见车停稳,背上自己的东西,扭身下车。
走了两步,就来到了薄青家门前。
“薄青,开门!”
使劲喊了两声都没人应,牛定山上门一看,大门上搭着一把锁。
“哟,换了新的门锁,是不是防着我呢?看我给你捅开。”
他从背包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只变着方向捅了三两下,这大门的锁立刻就开了。
开门以后,他回身冲老李喊:“外公,我先住薄青家,吃饭时喊我。”
老李冲他摆摆手。
他知道这两年轻人关系贼拉好,见过薄青主动去找过牛定山好几次,还听过薄青喊他哥,一路上牛定山自己也说薄情想跟他学习,这关系,不铁磁?
所以啊,牛定山进他家,相信他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想完了这事儿,老李走进村子。
走了没两步路,就看到牛村长遭遇鬼打墙了。
不然他也不会提溜着六斤的草鱼,跟见了透明墙壁似的到处晃来晃去,认不得回家的路。
“咋,老牛,这是迷路多少小时了?”
他揶揄对方。
牛村长脸一黑:“你这老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钓鱼佬同好在,他在一个新的野塘钓鱼钓得不知道多快乐。
就去了一回,带回来一条六斤的草鱼。
老李不乐意李:“怎么说话呢?你是巴不得我死外面?我们可是多少年的交情了。”
他干枯的手指指了指他手上的那条草鱼:“就为了一条鱼,你要咒我?”
牛村长惊奇地看着他,音量拔高:“什么?你知道往这鱼六斤七两!”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我不知道你这鱼六斤七两,我又不是秤,我咋知道。”
牛村长更加震惊:“什么?你知道我一发入魂。”
“不是,这都挨着吗?”
“什么?你说你爱死我了我这手艺,想学?”
老李沉默片刻,把沙包大的拳头举起来:“来来来,你猜猜我这拳头多重。”
“不知道,”村长理所当然地摇头,“反正不是六斤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