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深吸一口气,迈了进去,在其身后的黑袍人提醒道:“王大人,忘记跟您说了,按照上面给您的指令,您只有三炷香的时间呆在里面,还请抓紧时间。”
王大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另一个黑袍人走到角落中点燃了三炷香,白烟轻轻地飘到上空,顺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朝上飞去,似在逃离这压抑的地方。
走进牢房,三面与其他牢房没有一丝差异的墙壁,紧紧地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即便外面是如此光亮,在里面也是黯淡无光。正中一张桌子上,只一支蜡烛放在中间默默地燃烧着,一滴红蜡正顺着有些弯曲的蜡烛滴淌下来。
听得脚步声,自黑暗中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是什么人来扰老夫的清净。速速离开,莫得使我心烦。”
王大人听得声音,浑身一颤,不由得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晚辈王淮南拜见冷千山前辈。”
自黑暗中传来一声沉吟:“王鸣那小子的后人?”
王淮南恭敬道:“家父正是冷前辈口中王某。”
铁链声响起,一道矮小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看着弯着腰的王淮南。
王淮南的腰更低,倒不是他的主观意志驱使他更弯下腰,而是那位老人凌厉的气势压迫着他。他尽力也只能维持自己不将膝盖弯下。
突然如山般的气势散去,老人看着王淮南,道:“直起身来,让我瞧瞧如今的王家后人长什么样子。”
王淮南直起腰正视着前方,老人徒手将那支蜡烛抬起,在他眼前一晃,便放下了蜡烛,慢悠悠地走到桌旁,坐下,指了指对面,“坐吧。”
王淮南急忙坐下,也不顾地面有多脏,看着老人:“冷前辈,晚辈这次前来是为了……”
冷千山冷哼一声,骨瘦如柴的手不重不轻地敲下了桌子,伸出两只手指来。王淮南张着嘴,无奈地从怀中取出一份信放在了手指中间。冷千山夹住信,慢条斯理地撕开上端的口子,借着微弱的灯光阅读起来。
“都说这位冷千山不喜跟自己小的人多说话。没想到的确如此。要是靠父亲的这份信,加上自己的口才能说服面前冷千山收我为徒,那我们这一脉的地位……”王淮南在心中暗自盘算的时候,也细心地观察着冷千山面部的表情。
冷千山只是保持着同一副表情看完了整份信,将信放在蜡烛上,一簇火苗窜上了信,很快便将信燃烧起来,冷千山将其往上一抛,看着它默默燃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