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手自负天下无敌,遭了这矮小子的道,不翻盘回来,一世盗名毁了不说,以后一大帮子人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失了群众基础,义盗的名头就是梁都城里黄菊一刹,百花竞艳。空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乐土逝夭硕鼠狂,他越想越觉得后果严重,苦心经营有点滴,绝不能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风吹壳,财去人且衰,便宜衙中鼠,我,胡汉三不是黄巢,菊花百花的,都见鬼去吧。
疼痛神经麻痹,怒气冲天,像是一头将去撞红的斗牛,旁人看了不禁发憷,江寒堂堂女煞,一头犟牛,害怕?不存在的,她气概狂侠,勾起食指,神仪爽练,清水明眸里勾荡着挑衅的戾气,眉梢微挑,颐指气使,就问你敢不敢冲上来。
三只手脚一跺,眼红脸胀,牛鼻子吭哧呼气,火力充足,肌肉硬邦,若是穿了衣服指定会撑破,盛怒而上。
“大哥!”贾浪费了好大的劲儿,抠紧他的裤腰带,这才勒紧受阻,没有冲将上去。
三只手浑个怒吼:“这厮欺人太甚,你拉拉扯扯个甚,且放手,老子必搓揉地这瓜批三叩九跪,叫声爷爷休事。”
江寒也不急不恼学起他的川话,“老子就怕你这瓜批莫福气消受,呜呼哀哉了去。”
呔!敢骂老子瓜批,锵锵锵!厮儿,接招来!
贾浪迟滞看向江寒,好一个洋盘女煞。
他再劝喝一声,“大哥!她是姑娘啊!”
三只手秒顿,目闪精光,肌肉比刚才还放松的快,像是被戳破了气的氢气球,转身面向贾浪,轻快上天,“你他妈不早说。”
贾浪一脸木漠,“我刚才说了。”
三只手想起来,老好的拍了拍他肩膀,纹丝不动。
笑眼眯眯,“哪个喊你娃不早说。”
月氏眼前飘来四个字,什么情况。
三只手笑着笑着就不笑了,不对啊,刚才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岂不是更丢脸。
江寒佻肆的声音,很不应景:“大当家,还较量否。”
胡汉三表情僵凝复转面看向她,目中隐怒犹在,介于前面是女人,他绑紧刚才被贾浪扯松的裤袋,性别优势,缓和搭腔:“刚才我二弟说你是女人。”
有人偏生管不住嘴,“她就是女人。”
胡汉三头都不偏,一筷子插钉到那人脑袋上头门板上,那人睁大眼睛闭嘴钻人缝里去。
江寒飞瞥了那人一眼,又是朝中某个想得势的小官儿。
胡汉三细注江寒,看着看着,面上就开始纠结,“你也是官儿。”
“你不废话,刚才你家贤弟叫我中侍来着。”
胡汉三翕口正想在说什么,果断打住,很不自然的转换道:“娘们儿好好待在家,做什么鸟官儿。”他憨正的表情似乎是为江寒扼腕。
“干卿底事。”江寒乖戾道。
胡汉三欲说还休,铁汉子扭扭捏捏的不成体统。
江寒看不下去他优柔如女子的模样,直道:“大当家如果没话说,可否放了这些人。”她目瞟四周,镇视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