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猛一睁眼,噼里啪啦一番乱,景修连人带屏风倒在地下,满眼惊恐,调情调的上好的,她夫人为何又从小绵羊变成了母老虎,他仰在屏风上,吓傻不动。
月氏雷厉风翻,揪起他衣领,一把抓起,像一只护食的野猫,低咆道:“刚才还说什么一笑胜千金,全是骗小女生的鬼话,你是嫌我人老珠黄又凶悍,想去外面找个温柔小可娘做妾了,”她说着眼中滚起泪珠,放开他,就朝外面跑,“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没毛病,你要纳妾也用不着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景修惊魂始定,把她拽回来,看他夫人泪意莹莹的,自是心疼不已,好说好劝:“夫人,你误会为夫用意了,”他看月氏稍有服软,将她抱进怀中,拍着她后背,像安慰小孩一样哄慰娘子,促身道:“为夫只是想要个孩子。”
月氏泪莹闪闪,如一枝风中凋谢的白梨花,孩子是个陌生到飘遥的空话。
自从第一个孩子夭后,她哭坏了身子,过后一无所出,想孩子都要想疯了。
她终于安静,目色空冷如冰,灰哀喑塞:“孩子,我们的孩子早就死了,他不会回来的,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害他跑丢。”她哀泪如死水,跌湿景修后背。
景修知道这一直是她的心结,故那个孩子死后,他绝口不提孩子,这一直是太傅府禁忌,他心如寸剜,悲塞道:“只要你平安,孩子会有的。”
月氏用手抹花泪痕,滞塞道:“夫君纳个妾室回来也好,为夫家延绵子嗣本就是女人的职责,妾不能因为自己,而令君无后。”
少焉,景修只是低切道:“我可以无后,但我不能没有你。”
伤感了骤忽,夫妻二人和好如初。
景修悲煽笑着,为月氏抹干泪水。
月氏想到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道:“夫君不知现在的会仙楼已经不复当初,妾身去过几次,哪里经常有官僚来往,夫君可去哪里探探口风。”
景修道:“傻娘子,我去了他们一个二个不都跑了,江寒的诗社的确不同凡响,那边有钱程随时瞧着。”
月氏执着道:“妾身也可以帮你。”
景修温柔漫哂,“夫人这般花容月貌,时常出入会仙楼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为夫会担心的。”
月氏振振有词,“夫君不是一直担心刘钦若,这段时日我常去诗社和她女儿一道摆闲,说不定能套出些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