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言还是没有劝住韩濯。
韩濯跟着覃昭走后,谢靖言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苦恼了很长时间。他忽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和覃祯一个样子,怎么做起事来,明明是好心,反倒是帮了倒忙。
为什么他要托江宁给覃昭带个信,为什么他要让覃昭来这里?本来是叫覃昭来解决问题的,情况怎么会变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覃昭让韩濯进宫去和程溪对质,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自己在这里多想也无益。谢靖言用法术传音书给江宁,他自己又没有办法进到皇宫中去,只能拜托在皇宫中的江宁照顾韩濯。
谢家对江宁有恩,江宁接到谢靖言的音书,直接来天香阁找谢靖言了。
“当年的事,真的是这个样子吗?仙君,您在皇宫中待了那么长时间,应该会知道韩家的事情。”谢靖言开门见山。
事实上,在去亭陵之前,江宁确实不知道韩家的事。这次覃祯回来,对韩家的事太过在意,他才去查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查到了点东西。说到底,韩林修也是个可怜人,是被清余的身份拖累,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忠君忠国的好臣子。
江宁便把这一切和谢靖言讲了。
“可阿濯去了皇宫,既然真相是这样,覃昭怎么说是皇后向皇上提的建议。”谢靖言也是第一次听到韩家灭门的完整因果,心中感叹人心抵不过权谋的同时,又在那里担忧韩濯。
覃昭如此颠倒黑白,把韩濯带进了宫中,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谢靖言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就要出门。
“靖言,韩家的事是宫中的忌讳,想来覃昭也不会把韩濯就这样交给皇帝,他让韩濯进宫去,定然是有他的计划。”韩濯是秧秧的女儿,是江宁亲手将她抱到人间来的,说起对她的关心,江宁不比谢靖言少。江宁只知道覃昭和覃祯的关系不错,直到今天,江宁才从谢靖言口中听到覃昭私底下做的事,不禁为覃祯捏了把汗。
希望他所图的不是韩濯和覃祯的性命。
江宁回到皇宫时,皇宫已经出事了,皇后住的摇光殿被围的水泄不通,听说皇帝要移驾至摇光殿,通报各宫各院。
覃祯刚刚见完宫中的侍卫,穿戴整齐,正要去摇光殿。
江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是摇光殿里进了刺客。”
“什么?”江宁以为是韩中,急忙问道,“刺客抓到了吗?”
“皇兄去摇光殿向母后请安,刚好遇见了刺客,已经将她制服。”皇后宫中出了刺客,又是皇子通报各宫,这不是小事,覃祯等不及和江宁一起出了今怀殿,赶往摇光殿。
一路上,江宁的心中都在七上八下,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了。
覃昭到底在做什么,难道说他图的真的是韩濯的性命?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覃祯看出江宁有些心绪不稳,问他。
“没事。”
覃祯和江宁赶到摇光殿的时候,皇帝的御驾早已经到了摇光殿,江宁见不到大殿中的情形,只能陪着覃祯在偏殿等着。
覃昭不在偏殿。
再说此时大殿的情形。皇帝坐在高椅,脸涨的通红,看着殿中跪着的一干人等,气的肝疼。
大殿气氛沉重。
殿中跪着的三人,程溪,覃昭和巧儿。
“陛下,要刺杀臣妾的不是她,是韩濯!”程溪站起身来指着巧儿,她此时有些气急。就在一炷香前,是韩濯站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要为韩家讨债。韩濯那个贱人,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甚至将匕首放在了她颈边,她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胡说,韩家人都死了,韩濯死了。”是皇帝亲手害死了自己生死与共的盟友,他平生最恨,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及韩家的事。皇帝一怒之下打翻了案几的茶盏,他三两步走下台阶来,走到程溪面前,说,“皇后也不用拿一个死人来说事吧。”
“韩濯没死,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叫覃祯来问,他和韩濯素有联络。”程溪指着巧儿说,“臣妾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何必编排来为她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