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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练气士境界突破了,可带来的变化,也就是庆忌能实际感受到的其实极小。无非便是身心清爽,以及存于体内的灵力多了不少,视物变的更清晰了,力气变的更大了,最重要的便是精神力更足了。不过对此庆忌并不觉得意外,练气士修行,本就与武道不同,武夫靠的是本,而练气士所依靠的极多。符箓、道法、法器等等,都是作为练气士的手段而存在。因此练气士修行,其实更近乎于修行,所追求的是道,以外物为辅,所以世间才会认为练气士高人一等,求的是大道。
当然,倒不是说不会那些强大的法诀,没有极其上等的法宝练气士便一蹶不振,只要入了修行道,那么便是不容小觑。武道修行,只能将灵力化为一身真气与罡气,而练气士则可以将灵力存留于身体之中,只要你人身小天地足够辽阔,那么所存有的灵力自然也就很多,届时只需用之取之,随手一挥,便是风起云涌。
庆忌如今是练气士第三境,他会的法诀不多,可这绝对不代表他的实力不行。每一次破境都是对于身体的重塑,这句话庆忌是听李夫子说的。练气士修行也会淬炼身体,只不过与武夫的相差一些,但练气士破境比武夫破境要轻松许多,这一点庆忌在这近二十天内深有体会,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无非是每日坚持修行,吸收灵力修缮道种,然后就破境,一切就是如此的水到渠成,浑然一体。
练气士修行好像就是小孩儿长大,只要每日吃饭喝水,每日锻炼身体,到该长个儿的时候自然会长个儿。
世人皆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人人才想成为练气士。
不过人长个儿也有个极限,练气士破境自然也有极限。
与武夫不同的是,练气士破境似乎更加随缘?这一点庆忌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词儿。就如李夫子说的,有些人坐在山巅赏景,可能前一秒还是第四境,但望着云海舒卷,天地辽阔,一时颇为感悟,心中一点透彻,明亮千分,然后下一秒莫名其妙便入了第五境。大泉史上曾有记载的事情都是极多,何况这偌大的浩然天下?
总之练气士更像是老天爷赏饭,还得看你可不可爱,愿不愿意。
而武夫就是自己找饭,本就不受老天爷待见,那么你若是不辛苦勤奋一些,只能吃屎。
这是那日赵三浪在城头上与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虽然有些俗气,可是极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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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上,九白每日都会观察自己的身体,在第四日彻底确定没有变化发生后便有些郁闷。庆忌的仙武体质她是知道的,起先她也是极为惊讶,因为在她那个时代,此等人物基本上都是天之骄子,在得知此事儿时,九白越发坚定庆忌的不简单,甚至突然觉得主仆契约签订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因为庆忌的缘故,她可以达到狐国万年来无人达到的程度,可是兴许是与庆忌待的久了,被这家伙近乎朴实的平凡同化,觉得仙武体质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今庆忌破境可她依旧待在原地,这让九白郁闷的不是一丁半点儿,甚至开始怀疑庆忌是不是纯真的仙武体质。
发现九白的眼神越发不对,庆忌赶路那是浑身觉得不自在,好在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多久,在一盒盒糕点的入肚下,九白很快便忘记了这件事情。
此后赶路倒是平常,倒无事情发生,只不过庆忌悬着的心未曾放下便是了,毕竟那个魔道妖女还未抓住。
又是一场春雨,这一日傍晚,庆忌与九白一同攀爬启明城前的最后一座山头,此山名为珍珠山。
并非顾名思义,因为其上并无珍珠,甚至还有些荒凉。
比起庆忌见过的几座山头,珍珠山有些哪怕是列位于山水谱中丙字科的扶风山也比它大上许多,正因此,珍珠山并不在山水谱当中,所以自然也么得山神与土地。
“这山怎么如此凄凉?”
虽说刚刚入春,万物尚且在复苏当中,可是这一路走来,绿意不说如海,但也差不到哪儿去了。可眼前这珍珠山着实太为凄惨,枯木寥寥无几,也就些许冒头的青草招摇,不过却显得极为孤单,尤其是在这暗沉的春雨之下,珍珠山倒是更像一座孤坟,或者说本就是一座坟山,因为一路上山,见到的坟墓极多,想是周遭乡镇居民无地安葬,便看上了这珍珠山。
“倒是与名字不相匹配”庆忌看了看四周,回应九白的问题,“应该是因为灵气枯竭的缘故,如今山头之上些许青草也不过是珍珠山最后的倔强,想是因为改造风水,复苏灵力工程太大?或者是涉及牵扯太多?总之钦天监没如此做便是了,这珍珠山估计也就如此荒废了下来,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没有树木的固本,山土极为松弛,加上雨水冲刷,道路可谓泥泞不堪,好在庆忌早早换了一身黑衣裳,九白则是用灵力阻隔泥水,二人都未被这泥水弄脏,不过脚上的鞋子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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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上爬,在上山之前庆忌便拿出两个遮雨的斗笠,小天真则是被抱在怀里,毕竟斗笠遮不住身后的小木箱,于是庆忌便将木箱放入玉戒之内,现如一身轻松。
行将山腰,雨越下越大,这让庆忌不禁有些无奈,这场春雨可是灵性,算是跟他们较上了劲儿。刚上到山腰,再往上爬上几分,庆忌便遥遥望见了一处破庙,庙里火光闪烁,摇摆不定,想是有人在其中。望着眼前的破庙,再抬头感受一下风雨,庆忌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如今夜就入庙休整一番?如今这雨越下越大,无论上山还是下山的路都不好走,况且也是入夜了”
九白抱着小天真,扭头望向那座破庙,随后朝着庆忌伸手。
“什么?”
“木箱啊,那里面一看就有人,先把这小家伙藏起来,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人盯上”
庆忌抓了抓脸颊,他还以为要糕点呢。
将小天真塞进木箱后,九白便抱着小木箱一马当先,留着庆忌跟在身后,二人这便朝着那座破庙走去。
行至庙前,庆忌才看清全貌,红墙青瓦,并无高墙围绕,庙门之前有座方形香炉,低头看去,也不知道究竟是香灰还是泥土,甚至散发着淡淡的臭味儿,九白鼻子极灵,仅仅闻了一下便捂住口鼻,一脸嫌弃的模样,就连小天真都是极为戏剧的双手捂住鼻子,似乎也是受不了这种味道。
庆忌并未觉得有什么,只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庙外许多东西都是极为破旧,枯草极多,更有诸多火堆,想是以往路过珍珠山的就此夜宿留下的东西,甚至还有锅,反正杂七杂八的一大堆,因此没有丝毫的庙宇之感,庆忌扭头望向眼前的庙宇,门窗破烂,纸糊的窗户尽是破洞,狂风雨点吹打在其上,伴着些许呼啸声,若是夜半一人在此,倒也极为可怖,不知道还以为是山鬼叫魂,可怕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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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庆忌哆嗦一下,长出一口气,跟着九白朝着里面走去。
庙门有些老旧,所以并未闭严实,九白上前便是推开,毫无征兆,饶是庆忌都吓了一跳,更别说如今待在庙里的人了。
推开庙门,九白抱着小木箱望着庙内,庆忌则是跟在身后,缓缓探出头来。
庙中有两处火堆,只不过离的较远,一处在西角,是一个带着小圆墨镜,打着一方旗帜,上有四个大字的老先生,而在他的身旁,则坐着一个长的极为粉嫩的小娃娃,扎着两个包子头,此时正迷迷糊糊的对着小火堆磕头,看来实在是困的不行。那旗帜上的四个墨字极为亮眼,或者说有些张狂?
因为是“参悟天道”这四个大字。
看完白布黑边的旗帜后,庆忌这才看向那位盘坐的老先生,一身道袍,身后背着一把还没有庆忌小臂长短的桃木剑,此时对着火光,闭目养神,脚边则是放着一个木箱,其上东西极多,几方三角旗帜,一把羽扇,也是杂七杂八,庆忌许多都不认识,而那老先生手中则是抱着拂尘,一副超然脱俗的模样。庆忌余光瞥见木箱旁的龟甲,随后心了,原来是位算命先生,如此一来,打着“参悟天道”的名号倒是正常不过,就是有些夸大了些,不过算命嘛,就该如此。
另一处火堆旁坐着几位少年少女,看年龄都不过十五六岁,其中最大的应该是坐在中心的那个少年,其眉宇之间尽显英气,极为不凡,此刻他也是望着庆忌二人。相比于那位老先生的淡然,几人则显得有些警惕,都是纷纷看向站在庙门口的庆忌与九白,更有人手已搭在剑上,随时准备拔剑。
九白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眼见气氛越发不对,庆忌赶忙越过九白,朝着眼前这几位少年少女抱拳行礼,轻声说道:“行外雨大,因此在此夜宿一晚,多有叨扰,多有叨扰”
那几人都是相视一眼,望着庆忌的神情中充满了打量意味,不过没有一会儿便放松下来,为首那年长的少年缓缓起身,对着庆忌抱拳回礼,随后说道:“本就是一处破庙,言重,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