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旧金山国际机场。

依旧是曼宁教授充当着专职司机这个身份，载着江大一行人，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航站楼前。

“苏，真的不再考虑下我的提议么？”

看着正在搬行李的众人，曼宁忍不住开口道。

“老师，您已经问了五遍了。”

鲁超无语地说道。

“这不是总想着下一次的回答会不同嘛。”曼宁不好意思地笑着。

“曼宁教授，无论您问多少遍，我的回答都不会变的。”苏飞略微有些歉意：“现在的我不可能留在斯坦福，也不可能加入您的项目组。”

“好吧好吧。”曼宁教授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你会来斯坦福读研么？”

还未等苏飞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苦恼道：“好吧，我想希望也不大，毕竟斯坦福的学费也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苏飞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要说的话都被曼宁教授说了，他只得挠挠头，道：“不管如何，教授，很感谢您在我学术道路上的指点，或许我们不一定非得成为师生。”

“无法成为你的老师，对我来说是一种遗憾。”曼宁忧愁地叹了口气。

此前苏飞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但今天他的这句话已经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桉，不会来斯坦福。

曼宁觉得并不只是学费的原因，虽然斯坦福的学费的确贵的离谱，但这位少年在初次听到学费减免的申请失败后，并没有表达出放弃斯坦福的意愿，而今天却把话说得这么清楚……

“苏，你已经想好去处了？”

曼宁教授问道。

苏飞点了点头：“我想用最快的速度前行，所以，我会选择一个最艰难，但能让我最快成长的道路。”

曼宁诧异地看着他，就在昨天亲手创造出伯特的怪物，居然还嫌自己不够快。

怪不得华国近些年的科研成果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科技大国的气象，华国人骨子里的勤奋和向上，真是让人感到恐怖。

“好吧，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曼宁教授转而道：“但无论何时，斯坦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到时候想来这边读博士了……大不了我背着校董直接给你签一张录取通知。”

不愧是曼宁教授，勐的一批。

“感谢您的理解和厚爱。”苏飞真诚感谢道。

“不客气……苏，你的舞台应该是全世界，我们期待着你的成长。”

曼宁教授说完最后这一句话，便发动车离开了。

鲁超：“……”

总感觉自家导师把自己忘了，怎么临别话语一句也没有……我是您学生啊，亲的那种。

不过，众人明显没有关注到鲁超的小心思，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苏飞身上，他刚才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已经做出选择了？

从刚才的话里，答桉已经很明显了，这位怕是要去京大脑院，参加脑科学计划了。

“咳咳，时间快到了，先上飞机吧。”

王正教授干咳一声，催促着众人。

……

一阵轰鸣声过后，飞机已经稳稳地在天空中航行。

“是这次的acl刺激到你了么？”

邻座的姜大校花冷不丁地突然问了句。

苏飞自然明白她的疑问，点了点头：“看着第一排的那一个个的要么是图灵奖得主要么是图灵奖提名或候选，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渺小吧。”

“没必要和他们比，那都是一群四、五十岁起步的老教授了。”

“虽然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无论怎么告诉自己，我还年轻我的潜力无限，也无法弥补自身在他们面前浅薄的这个事实，因为天赋这种东西并不是成果，知道自己未来或许会很优秀，但也不能否认现在的我和他们还是相差很大。”

这次acl之旅，这也算是给苏飞带来的最大的收获吧，对自我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即便有了埃蒙、变形金刚、伯特，但比起曼宁这些顶端的大老们，自己还是很渺小。

伯特在未来或许能比肩风靡全球的gan，但要知道gan的作者古德费洛从来不是只依靠gan这一项成果才摘得图灵奖的，他的成就多得让人头皮发麻，除了各种技术领域的论文成果外，甚至教育界也有他的身影，现在被奉为深度学习圣经的花书就是他的作品。

而古德费洛还是争议比较大的图灵奖得主，原因很简单，业界对他的评价是太年轻。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只是委婉的说法，直接点的意思就是，还是太弱小，没有力量。

古德费洛可以说是所有图灵奖得主里实力最弱小的那几个之一了，对比他前两年和后两年的图灵奖得主，要么是人工智能三大教父，要么是深度学习开创者这种级别，古德费洛的确是略显尴尬，与那几位相比，成果也显得薄弱许多。

当然，无论是古德费洛还是其余的图灵奖得主，目前的苏飞就是拼了老命也难以和他们企及。

因此，他需要不断成长，成长的途径那当然是加点……

咳咳，除了系统加点之外，科研上的历练也是必须的，所以苏飞要加入国家级科研计划，这是一条能让他快速成长的道路。

姜大校花听到他的话有些诧异：“我倒没看出你是一个这么居安思危的人。”

苏飞笑道：“那说明你不了解我的本质。”

“我以为你的本质是一双死鱼眼再配上偶尔来几句烂话。”姜大校花撇了撇嘴，道。

emmm……那是以前的我。

“想要快步前进也只是一个因素吧，不去斯坦福，钱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虽然苏飞觉得如果自己对家里提出这方面的顾虑，老爸老妈绝对会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不需要担心资金问题。

他们想让自己飞得更远，但苏飞也不想让他们肩膀上的担子太重。

“单纯是钱的问题的话，其实有很多种方式，比如可以申请公派留学，csc今年好像改组，硕士不能申请了，但你要是让曼宁教授给你一个硕博连读的oer，我想八成不是问题。”

“再比如，找一些人工智能领域的龙头企业赞助，将来回国在他们的公司里挂一个技术顾问的职位，既然曼宁教授的研究室的人，我想各大公司都很眼馋。”姜大校花顿了顿：“就比如，科大讯飞。”

苏飞：“……”

这是要把软饭吃到底的节奏？

第二条且不提，第一条的可能性确实不小，特别是有了变形金刚和伯特这两个重大成果，申请公派留学成功率绝对不低，而且，如果自己有这个意愿，江大的教授们怕是都会在这个公派留学的名额上帮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