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感受到了绝望之际,对方忽然停了手。
她缓缓睁开眼,却瞧见对方也是衣衫凌乱,只是目光牢牢锁在自己的左臂上,她颤抖着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瞧见原本被对方划破的伤口,此刻又开始流血,因为刚刚太过紧张,居然没有感受到疼痛。
伤口很深,血流了许多,在对方停息的片刻,她才再次感受到,手臂上细密的疼痛。
她眉头锁得很紧,身上的伤口似乎刺痛了程颐的双目,他低下头,瞧了瞧疼得五官都几乎纠在一处的梁以,她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伤口上鲜红的血已经将原本雪白的衣衫染红,他慢慢松开对对方的禁锢,坐起身来。
他将散乱的长发随手拨到脑后,薄唇上有隐隐的血迹,他伸出舌头将血迹舔净,又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梁以见状,忙挣扎着坐起身来,她呼吸急促,脸上还有隐隐的泪痕,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下床,鞋袜都未穿,一脸惧色地瞧着眼前的程颐。
程颐眸色一暗,向她走过去。
“你别过来!”梁以向着后面连连后退。
“你过来,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程颐眉头紧锁,快步向前,一把将梁以整个抱起,放到了床上。
“你做什么!”梁以激烈挣扎,对方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端过了桌上的药盒,放到了床边。
“我保证不会再碰你,我先替你上药。”程颐的脸在梁以的挣扎中,被划了一道口子,已经有鲜红的血迹慢慢渗出。
梁以十分警惕地瞧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程颐竟然真如他所说,只是替她将手臂上的伤口处理了,并未再行不轨。
“你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梁以嘲讽地开口。
程颐并没有理会她的讽刺,熟练地将包扎手臂上的布打了一个结。
“手上伤好之前,先在这里养着吧,你姐姐那里,你不必牵挂。”
程颐走之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梁以瞧着被紧闭的门窗,心下也是愤懑不已。
现在想来,这个宋老爷故意诱骗自己去替他祭拜,欲意何为?而这宋老爷与程颐之间的关系,又好像,完全不寻常。
这程颐分明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平日里在宋府里装得如此乖顺,倒也真的是城府颇深,她努力平息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担忧。
虽然刚刚程颐没有继续动作下去,但自己若再继续待下去,难保对方不会再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轨之举。
一定要寻出机会逃出去!
......
接连几日,程颐都亲自将饭食端过来,也亲自为她换药,只是都为多说什么话,面色平静,仿佛此刻做的事情都是他经常做的。
好多次,梁以都忍不住想问他,究竟想要将自己困到什么时候,为何还不放过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对他到底有什么作用,让他如此煞费苦心地关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