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溋袖抽出腰间的配剑,迅速架在了梁以的肩上,一脸怒容。
梁以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凉意,她直视面前之人开口道:
“我也是受人吩咐过来祭拜,对这里长眠何人全然不知。”梁以如实相告,只是言毕肩上的剑又贴近了几分,几欲取其性命。
“受了谁的吩咐?”那程颐踱步靠近,面色阴冷,眸色晦明不清。
“这...恕我不能如实相告。”梁以若将宋相的名讳说了出去,怕非但出不了这个门,反而会更加引火烧生。
只是眼前二人的面色,实确不善。
程颐夺过溋袖手中的配剑,直指梁以的面门,梁以只是见过他或冷峻或诡异的态度,却从未见过如此周身散发冰冷气息,又杀机毕露的模样,她不由心下一沉。
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这莫不是一个圈套?那这个圈套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缘由。
“快说,不然,明天我可以顺便来拜祭你。”程颐的语调极冷。
“那你杀了我好了,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前来拜祭,却不知这是你的母亲之墓,却丝毫没有不轨之处,不知你何来的杀人之由?”梁以也是毫无惧色,她向前走了一步,直视面前之人,一字一句,极有底气。
程颐挑了挑眉: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言毕,他长臂一划,便在梁以的左臂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梁以惊呼一声,钝痛地退后了一步。
她下意识地捂住左臂,鲜血直流。
“往脖子这里划好了,我今日既是受人之托前来祭拜,必定那人也是与你熟知的......听你的口气,这里没有......没有第二个人知晓,那如果我死了...那人必定知晓是你干的...你猜,他会不会为我报仇?!”梁以脸色惨白,却还支撑着没有倒下,怒视着眼前的程颐。
程颐面色微变,见她如此坚决的模样,持剑的手微颤了一下,又仿佛是坚定决心般地再次紧握。
“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威胁我们,看我今日不拿你当祭品杀了泄愤!”那溋袖一脸的怒容,看起来已是气急。
“那就杀了我好了,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梁以不怒反笑,原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显得她春色鲜红如血。
“我不会在这里杀人,但你也别想逃脱。”程颐收了剑,目光从她被染红的长袖上收回,眉头紧锁。
看来这一切是有人早就布好的局,知晓这里的不过是寥寥数人,梁如虽然知晓,但是断没有让自己的妹妹知晓的道理,眼前的梁以见到自己第一时间的反应,显然是十分意外的,若说她知晓这其中的曲折,不免有些牵强。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他是要提醒自己什么?应该认命,不逾矩吗?
可笑!
那溋袖过一把将梁以抓住,免得她逃脱。
程颐对着那墓碑简单地拜祭了一番,目光从又被人仔细清理过的坟包上越过,神色微动。
“将她带回去。”程颐淡淡看了梁以一眼。
“还要带她回去吗?不如将她杀了,她既已经知道了这里,难保不知道更多,不如杀了她,以免夜长梦多。”溋袖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梁以是个心腹大患,从程颐面对这门亲事不清不楚的态度和这段时间来他的细微转变来看,这个梁以绝非一个善人。
“我的事,要你来替我做主吗?”程颐面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