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大泽工业联合体。
徐厂长拿到订单,车间开始生产,在该过程中,提供了工作岗位,解决了就业问题,包括后续的物流运输、上架销售。
反之,有了工作的车间工,等拿到薪资,也就有了消费能力。
如果是内部销售、内部需求,受消费水平、经济发达程度等因素影响,大泽赚的不多。
如果是销往海外,尤其销往发达地区,大泽会借住‘经济差距’,比如我这边造价低廉,你那边物价高昂,从而赚取一个巨大的差价。
得益于外贸,大泽发展速度超快,跃居‘泽北上广深’。
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内部富裕程度,取决于自家从外部赚了多少钱。
因此,美资撤离,加上北美制裁大泽工业联合体,自家若想保持现状,就必须让徳北、珐國、意呆利等等,进来补位,并进一步开放市场,确保大泽产品的销量不变,确保大泽的产能不便,确保大泽从业者全都不被裁员。
那么,做个假设。
现在徐厂长手里掌握着海量美刀,掌握着马克印钞机。
咱们去掉消费环节,也就是说,大泽的东西没人买。
但徐厂长利用自己的钱,给大泽下订单,并且全是大订单。
这个时候,大泽增资扩产,大泽提高产能,大泽解决了更多就业问题,大泽经济再上一层楼。
而大泽销往海外的商品,全被徐厂长囤积在北极,或者某些岛屿上,当做生活垃圾。
然后再次给大泽下订单……
只要徐厂长兜里有钱,这种经济模式是不是就能延续下去?
包括大泽、东方劳动者,是不是就能越来越富裕?
徐飞书写许久,放下铅笔,拿起A4纸仔细端详。
以往的学识告诉他,这种‘经济观’大错特错。
但放在大泽,放在徐厂长身上,这似乎没什么毛病。
那么咱再换一个角度。
如果去掉外贸环节,疯狂印刷红钞,疯狂给大泽派发订单,是不是也能让大泽富裕起来?
这跟崩盘的津巴布韦不一样,因为对方只是疯狂印刷货币,没有产出任何有价值商品。
或者说,经济是生产、流通、分配、消费,津巴布韦的操作,跟这些因数全都不搭边。
“最好先找个地方做试点,如果可以……这算不算本厂长发现了世界经济的BUG?”
徐飞琢磨许久,联系狗头军师团,把A4纸上的想法描述出来。
军师团负责人听闻之后,如遭雷击。
这似乎是故意制造通货膨胀,但自家厂长把多余的货物当做生活垃圾,所有经济环节又很正常。
并且,得益于科技产品,比如东方人根本买不起的‘初代人工智能’,这一套下去,瞬间吸走打工人赚到的‘两年薪资’,直接平衡了货币价值,令红钞不贬值,也不升值。
而打工人有了更多钱,还会买车、买房、生孩子……
如此,无休止的外贸订单,甚至无休止的印刷红钞,再让更多人就业,付出劳动力,换取高额报酬,对经济发展而言,似乎没毛病。
军师团负责人思索许久,认为自己该辞职了。
因为这种玩法过于离谱。
“行不行?”
“厂长,容我再考虑考虑。”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验证不了行不行,要你何用?”
不知是被逼急了,急中生智,还是想通了关键,軍师团负责人忽然道:“我明白了!”
“什么?”
“这是新一代工业革命!”
“嗯?”
“您的想法放在以前,肯定大错特错,很快就会造成整个系统崩溃,但现在正处于工业2.0时代,也已经开启新的工业革命,或者说是科技革命……
在不久的将来,或许明年,或许后年,我们将会迎来全行业迭代,这个时候,新产物层出不穷,新岗位接连涌现,需求暴涨,产能暴涨,产值暴涨,市场上的货币存量也应该暴涨,否则啥都涨,工资不涨,人们什么都买不起,哪来的需求,又哪来的产能和产值?
为了让这一切连贯起来,我们必须释放更多货币,但要确保是打工人拿到货币,而不是集中在富豪手中,因为货币越集中,越不会流通。”
很快,军事团负责人给出一套PPT。
整体跟徐厂长的胡思乱想有点不一样。
大概意思是:科技革命催生了无数价格高昂的新产品,这些产品必须有人买。
问题是,东方收入较低,打工人压根买不起。
如果给他们发更多薪资,等他们攒够钱,可以购买新产品,就相当于他们用自身劳动力换取了‘新产品’。
而红钞,无论数额多,还是数额少,它只相当于一个兑换券。
你可以将打工人的月薪设置为1,新产品价值设置为12,让打工人不吃不喝,积攒一年买到新产品。
也可以将打工人的月薪设置为1万,新产品价值设置为12万,让打工人不吃不喝,同样积攒一年买到新产品。
总的来说,红钞只是兑换券,自家必须让‘付出的劳动力’与‘产品价值’挂钩,才能确保经济稳定。
而决定产品价值的因素,是需求,决定需求的因素,是科技创新。
巧合的是,自家最不缺的就是‘科技’。
因此……
“厂长说得对!”
“你不用辞职了,尽快制定一套以美刀、马克汇兑为主的‘外贸经济体’,先把欧区市场填充满,多余的堆积在南棒子,等职工们攒够钱,咱再推出‘外贸转内销,内需经济体’。”
“是,厂长!”
军师团负责人应下之后,顺便汇报了最近的工作状况。
虽然初代人工智能只包含新版充电宝、智能眼镜、智能腕表、智能腰带、智能鞋垫、智能耳机。
但其上架不到俩月,就催生了无数新产业。
比如商家从3C网络运营商租赁一台小型服务器,即可打造自己的‘虚拟商店’,然后推出AR看房、AR看车、AR看衣服,AR看水果。
甚至AR现场屠宰,卖羊肉,卖猪肉,卖牛肉,买得省心,吃得放心。
这些新产业,又催生了‘AR工程学’、‘AR程序学’、‘AR3D设计’、‘AR虚拟形象学’、‘AR营销学’等专业。
因此,买得起初代人工智能产品的海外各国,逐渐形成了一个极具价值的‘虚拟市场’。
这种科技风,远远超越了买不起初代人工智能的东方。
“厂长,我们需不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解决?”
“我们已经落后了。”
“那是你根本不懂什么是人工智能。”
“???”
“当服务器再次升级,诸如AR工程、AR程序、AR3D设计、AR虚拟形象,只需一个小程序就能解决,或者说,就能让用户自学自用,压根不用专门去学,你说海外这些开办AR专业的大学,到时候会怎样?”
“……”
“尤其学习了这些专业的大学生,又会怎样?怕不是要沦为BB机维修专业的学生。”
“……”
“这就是人工智能的可怕,也是科技掌控者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