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八号,下午五点半,卷四历时210分钟,终于结束。
安若走出考场的时间比较晚,伸了下懒腰,长叹了口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站在大堂外,安若一眼就看到了顾初,这些天从早到晚的坚守着,陪伴着她,心里早已溢满了温软。
校门口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也许是一直不见安若出来,身边人和他说话的时候,顾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时地朝出口望去。
他原是个低调的人,但却为了她选择站在醒目的地方,只是为了她走出考场能够一眼就看到他。在他的身上,安若了解到的是随手可触的美好。
远处,男子容貌清隽淡定,眉目漆黑凌冽,幽幽的朝安若望了过来。无疑,他已经看到了她。
安若有些感慨,如今在顾初面前她的抵抗力有了些进步,远远的看着他朝她走过来,明明内心花开明媚,表情却很平静。
真的平淡无波了嘛?安若右手抚向胸腔的位置,手掌下不规则的律动,说明了一切。
那天,众目睽睽之下,顾初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低沉出声:“祝贺你,也祝贺我,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安若的脸上红霞一片,后知后觉间,目光不经意的对上来往的校友和家长,安若脸上的热度,很久都没有消散下去。
埋头在顾初怀里,做鸵鸟状,声音闷闷的:“好多人呢!....”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顾初揽着她,柔声说“我光明正大的宣示主权,怎么了嘛?”
安若哑然,无赖...
.......
隔天,成垣和Susan两人特地从S市赶到A市,大张旗鼓的说要为安若庆祝。顾初的心情很好,也没有拒绝这要求,还打了电话问钱源有空没,一起过来,人多热闹。
车直接停在了酒店门口,顾初开的门。
“嘿,兄弟。恭喜恭喜啊,斋戒的日子终于到头了。”成垣扬着笑上来一个熊抱,却被避开。
顾初身子侧了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视线望向卧室的方向,轻声道“安若还在睡,小点声。”
“我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追你了。”Susan放下包,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朝顾初说。
成垣站在一旁颤着手指,欲哭无泪“世风日下啊,你老公我还在这呢?你就敢说这话?”
Susan侧眸,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带着威压“怎么了嘛?”
抿了抿唇,成垣欺身上前,依偎着Susan的肩膀:“主子,说什么都对,小的绝无怨言。”
顾初唇角微勾,这两位总是有许多的笑料,这样相互斗嘴取乐的日子倒也不算乏味。
安若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穿着睡袍走出卧室,有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
成垣说:“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这么宠女朋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女儿呢,我告诉你,女人不能惯,越惯越不听你的。”
“只要她愿意,没什么惯不惯的。”顾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润。
安若靠着卧室门口,不期然想起了律师界对顾初的评价,为人矜贵冷漠,恶隐于善,让人永远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不经意间就会给你重重一击,是一只披着麋鹿外衣的猛虎。
工作上,他是个强势的人,不允许犯错,可在生活中,安若所了解到的是温柔的他,良善的他,对她关怀备至的他,以至于一路走到现在,她已经割舍不掉他,他早已砌在她的灵魂里。
客厅里,三个大人正在泡茶随意的闲聊着。
“喔!安若——好久不见了。”Susan抬头看到阿笙,开心的起身拥抱了她。
“hi,安若。”成垣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的调调。
“想去梳洗下吧。”顾初的眸光温软的落在安若身上,浅浅淡淡。
安若对Susan笑了笑,转身进了卧室,起这么晚已经算是怠慢客人了,还好他们没有怪罪。
安若洗脸的时候,顾初走了进来,她在镜子里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嘴笑笑,低头不说话了。
“睡得好吗?”顾初从身后抱住她。
“嗯。”她伸手去取洗面奶,他已拿在了手里,拧开盖子,递给了她。
她挤好洗面奶,问他:“Susan什么时候来的?”
“有两个小时了吧!”松开她,顾初靠在一旁看着她洗脸。
“怎么不叫醒我呢?”这两位大老远来一次坐在客厅里等她,她还睡的那么熟,好在都是朋友,否则可真是难为情。
“你睡得熟。”说着,顾初眸光柔和,笑道:“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