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紧张做甚?”李怀才极为不悦。
“巧英姑娘心脏旁的子弹头若不能取出来,叫她如何清醒过来?“余亮听了,脸上露出尴尬,嗡声嗡气的道:“那行,你快动手,若是她有个好歹我必不饶你。”
李怀才揉揉有些干痒眼睛:“你个兔崽子,你这话说的老子心里头虚的慌,老子不干了,你来。”
说着,便将手中的小刀往桌上一扔,假装要走。
余亮连忙拖住他:“别别,好秀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快点救人要紧。”
慕如烟站在一旁,没有阻止,她知道这哥俩闹完了自然就正经起来,办正事儿还是很严肃的。
“你将她的衣裳给老子解开。”秀才指了指巧英的领口。
一向自诩文雅的李怀才,今日可算是将一直不敢说的粗话给说了个透,自称起“老子”来,心里真爽。
“为何叫我解?”
“可不,这屋里头除了当家的,便是你,巧英是你媳妇儿,与你拜过堂的,难不成要我替你解?”
李怀才作势要动手,余亮迅速拽住他的手。
余亮的脸红了,眼睛看着慕如烟,带着求救的神色。
如烟一把将头扭向一旁,假装没有看见。
李怀才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个小子,快点,再不解老子便要动手了,莫忘了这可是你媳妇儿!”
余亮听了,硬着头皮走到床前,弯着腰将手伸向巧英的领口。摸索了一会儿摸到领子上的两粒盘扣。
他哆哆嗦嗦地解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的衣裳解开,露出了里面的红色小兜儿。
“这一层也给老子解开!”
秀才今天可得意了,他可算是逮着机会捉弄余亮。
余亮忍气吞声,此时只能摆低身段任李怀才耍弄自己。他狠了狠心,将巧云的手臂移开,把它腋下的绸缎绳子一扯,小兜儿便松了。
李怀才赶紧将眼珠子移开,他哪里敢看兄弟的媳妇儿?
他他不是专门做郎中的,还没到看见女人便皮厚得面不改色的地步。
余亮更是背过身去,口中不耐烦地嘟囔:“你还杵着做甚?你快点儿,小心动手。”
慕如烟此刻才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床前,为秀才打下手。
“来,我按着巧英的伤口,你现在是郎中,郎中不看伤口,你看哪儿去?”慕如烟严厉的说,秀才这才端正的态度,照着巧英的伤口,将那烧红的小刀探了下去。
他已紧张得额头的汗珠如豆子般滚落下来。
如烟也不敢看,但是她不能不看,她怕李怀才万一有个闪失,她或许还能及时发现。
好在刀子很利,很快便将伤口切开一道口子,刀已插进去,刀锋探了进去。
李怀才突然激动地嚷嚷起来:“碰到了碰到了!”
随后他灵巧地将刀子一勾,那一刻,一团被血包裹着已经变成黑红色的血肉团,被他挖了出来。
慕如烟立即拿过一个白色的瓷盘,只听“当”的一声,子弹头掉落在白色的盘子当中。
余亮转过来看了一下盘子,赤红尘呈黑色的血肉,令他这条铁汉子看得心里抽抽的。
他满面疼惜地看了一下床上面色灰暗的巧英,心中悔恨不已,为自己那夜拒绝她圆房而连夜下楼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