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心意枪

营地一夜静悄悄，总算平安天亮，张成不知道农民军营养不好，得了雀蒙眼的很多，天黑就是瞎子，蒋发顶着熊猫眼过来。

“你说啥！你放他走了？你，算了，他难道还会是赵子龙转世不成。”张成扭头扔开，“吃了没有，陪我会会义军去！”

除去伺候马匹的雇工，营地能战者有五十多个，瘸子里面挑将军，交给小步统一指挥，张成集中优势兵力，十多个传授过破锋八刀的自成一队，让他们民主选举个头头，老齐花五他们不约而同，贱笑着指指洪七，这是要榆木疙瘩的洪七当炮灰呢，随便吧。

小丫交给阿茹娜，张成带老蒋往西南而去，探马兄弟不时回报，农民军朝食已罢，乱哄哄动作，城内一队人马带有几千贼人杀过来了。

张成仔细问了，心头大定，乌合之众而已，思量着是不是来他个银枪宝马，七进七出，惜乎没有龙胆亮银枪可用，老蒋的铁枪太短，配不上自己，只索罢了。

“那个姬，姬龙峰是王老师徒弟？”张成好奇，“蒋发摇头，“他的枪法与我有些渊源，先师曾告诉我，我这一门枪法可上溯宋朝的杨家枪······”

“哎呀！杨家枪我知道，一杆铁枪，满门忠烈，七郎八虎扫狼烟，轮番上阵保家园，我太知道了！”张成脑袋里响起单老师流传后世，激昂顿挫，酣畅淋漓的东北大碴子口音，比自己学的大明老朱家，满嘴俺俺的乡巴佬话来劲的多。

“杨家枪是女英雄杨妙真所传，先师说过，天下无敌者，惟杨家九转梨花枪法，先师与友人交流换艺，把诸般枪法与十三软手揉和，分为上平，中平，下平三势总纲，另有穿袖，挑手，穿指，搭外，搭里，临敌四十八法，以及总诀与炼气······”

张成纳闷，杨妙真是谁？杨八妹？怕丢乖露丑，也不问了，点头听他分说，蒋发说起王老师，熊猫眼颇为哀伤，“我资质浅薄，先师所授，始终不能融会贯通，姬兄弟天赋很高，只是时日尚浅，枪走一条线，其实是个圈，他火候未到，外在行迹难以内敛，假以时日，我不敢说赢他。”

这个张成懂，明劲化暗，再也不见外形的螺旋，内里翻江倒海，外面招法无迹可寻，应物自然，高明的武技其实都是这样，非是哪家独有。

劝蒋发道：“姬际可这个年纪，能把一杆枪使得如此繁复博大，确实罕见，其实达到高峰，多而广固然可以，少而精也不是不行，任何技艺到最后都是归于简单实用，我看你的枪法够厉害了，想要进步，不一定要走姬际可的路子，王老师的枪法够你吃一辈子了，慢慢来嘛。”

老蒋和他切磋时候，把阴符枪法全套使出来让他看，断续处颇多，原来老蒋应敌那套行云流水的手段，是从全套中挑拣出来的基本势子，整套枪法他吃不透。

“先师有言，战阵之上，不怕死就不会死，怯防勇战，内强者无敌，是曰勇战。枪乃百兵之王，枪法本是战阵之术，犹善合击，习武讲究内外三合，故名六合。达摩西来无一字，全凭心意下功夫，又曰心意。所以先师枪法又名心意枪。

先师说枪谱本就不全，我连先师所授都掌握不了，心灰意冷之下弃了长枪，做了两柄短枪，其实左右只有十三招，一手正，一手是十三招相反招法，配合先师讲的合击之术，只是把基础的勇战十三枪练的精熟罢了。”蒋发因为不能继承先师枪法绝学，耿耿于怀。

张成吃味不已，你都正反两仪了，还想六合八卦，接下来呢？天下那么多枪法，谁能全部贯通？真是人心不足，都能自创了还在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