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一身磊落两袖风

“海兰珠你不要了？”眼看临近边墙，阿茹娜酸溜溜的问他，“不就一个烧火丫头么，你看着办。”张成真的忘了，也是才想起来，一想起来心里冒出一堆就奇奇怪怪的念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阿茹娜真是善解人意啊。

“我在板升城有店铺，她在那里待着呢，烧火丫头可是你说的，我记着呢！”阿茹娜想起海兰珠那张假正经的脸就泛酸冒火，她还没有摸到张成脾气，想想自己，只有忍气吞声。

阿茹娜带着羊倌儿去了一趟板升城，这女人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善类，谁要是小看她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海兰珠老老实实的跟着阿茹娜回来，脸上不知道被阿茹娜抹的什么玩意儿，黄疸病人一般，眼神木然，看到张成没有任何波动，像个行尸走肉。

张成入关时候费了一番波折，他带的马匹太扎眼，鞍鞯齐备，都是上等战马，被扣了，小张大人拿出腰牌，又接连祭出监军太监麻总兵，才算躲过大头兵的刁难敲诈。

那些边军一路派人随行，名曰护送，各堡接力，到了云中左卫才放了心，张英雄云中大战小小的出名了一把，被人识破行藏，张成暗暗得意，一不留神，原来哥也是名人了。

柳条街驴叫马嘶，东风商行门口人头攒动，富贵闻声从后院跑了出来，欢喜的眼泪直流，“老天保佑，大人和小姐全都平平安安！”

“都没事吧？好，好，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人心难得，张成见老陕真情流露，心里也是感怀，拍拍富贵胳膊，接了马上阿茹娜怀里小丫放在地上，“羊肉泡馍！我吃羊肉泡馍！”小丫看见富贵，小肚子就咕咕叫，一路上除了啃肉就是啃沙果，都把她馋坏了，进城买的小吃她也没胃口，就是想吃羊肉泡馍馍。

“大人，这怕是有两三百匹战马吧，我的天爷，啧啧！子轩，宇轩，快去仓舍叫人，告诉大人一个好消息，彦演来信，朝廷要有重用了！”

马群堵满街道，洪大人的堂叔欢喜不已，在马群里流连，检查马具，瞅瞅牙口，大呼小叫的安排人手，让富贵赶紧去准备热水饭食，亲自拉椅子让座泡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阿茹娜带小丫海兰珠她们去后院，张成坐下听洪堂叔卖弄，“······三边总督杨大人向朝廷要钱要人，我那兄弟在吏部做事，听说首辅大人对彦演才识甚是看重，只怕要不多久就会有调往秦地······”

“鹰眼儿！你没死！亚男······”

耿照小两口听说张成小丫回来，往店铺飞跑，看护马匹去货仓的羊倌儿瞅见二人，惊讶大叫，张成没有骗他，有熟人在此，他的心终于踏实了，耿照看见他也是大惊，拉住他悄悄打听。

李亚男脚步不停跑到铺子，见张成笑着点头，飞奔去后院，小丫从她身边丢失，张成一走，她一天安稳觉也没睡过，看到屋里一个面相不似汉人的美艳女子正在给小丫洗澡，抹着眼泪，笑了起来。

“亚男姐姐！”小丫突然在木盆里跳脚欢叫，溅了阿茹娜一身的水。

“大人回来了！”

“大人，野猪皮和鞑子干仗没有！”

“大人，听说你带个美人回来了！”

铺子门口顷刻黑压压一片堵满，“赶紧把牲口收拾利落，挤在这里干甚！”张成起身把这群从货仓跑来的粗货赶了出去，“赵七，没事吧？”

“兄弟们都在，能有啥事，就是黑木儿那厮回来一说，都担心大人，蒋爷在货仓，叫我替他给大人问好。”赵七见到成群的战马，想起黑木儿添油加醋，驴唇不对马嘴的胡扯，什么血流漂杵，什么闲庭信步，不由得有点信了。

老景下午带着几匹买的马从市堡回来，见到张成自有一番惊喜。

晚间在货仓开宴，张成拿着一杯酒，在堂屋几桌酒席上打了个通关，手里酒杯还是满的，饮酒对他练功没有好处，他也不爱酒，毕竟是领导了，你们干了，我随意，出来去隔壁，几个老手下单独聚在一屋，有日子没见，张成和大伙交交心。

“老爹，东风商行还要开下去，老喇嘛会想起我的，经营招人你看着办，老本行不能忘，野猪皮凶猛啊，二黑那小子你带着，憨娃子父子两跟我走，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别担心，洪大人堂叔那里我来解决。

看来亚男的喜酒我是喝不上了，野猪皮这条情报线还没有完全清除，明天收拾一下，我后天就走，洪大人那里怕是望眼欲穿了。”

张成把塞外相关情况大致讲一下，众人神色复杂，震惊莫名，没人说话，民主会成了一言堂，张成一说话，一圈都是小鸡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