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升缓缓站起,胸膛上多了一团凝固血迹,右手则扯着一条白色的蚕丝。
这条蚕丝产自东南虫谷,轻薄坚韧,用来制作拉绳最为适用。
这种东西说贵也不贵,只是难得,是苏升行走南越时在一家蚕户家里买来的。
行走江湖嘛,有备无患。
这次不久用上了?
刚刚他被刑二十击飞时,当即射出蚕丝拉住马车,使得自己没有急坠下去。
虽然是个小手段,但管用就行。
而且就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还趁机偷袭了刑二十一把。
听心喜极而泣,瞬间红了眼睛。
刑二十紧紧抓住右手,面目狰狞狂暴。
“该死的狗杂种!!!”
他猛地冲出,如熊如罴,撞出汹汹狂风。
马车被踩得瞬间一滞,两匹马险些拉不住,仰天嘶鸣。
苏升如临大敌,双瞳缩小如针。
在狂风撞到他的一瞬间,他猛然拔剑,剑气冲天而起。
铛!
刑二十的拳头砸中苏升长剑,竟是砸出了金石般的声音。
一时间,狂风大作,如龙卷般吹向四方。
听心现在身上真气被封,被狂风一吹,险些吹起。
苏升手中长剑弯折,终究还是没断,反倒将刑二十弹回。
只是那巨大的力量也迫使他在马车上退后几步。
以有剑对无剑,这一回合,是苏升输了。
他眼睛瞥向听心,见她抵御不住狂风,趁机对她挥出一掌,将她托出马车外。
真气如柔软绸缎一般,将她轻轻托到地上,未有半点动荡。
听心瘫坐在地上,双目怔怔地望向奔走的马车。
是苏升救了她,自己一人面对那个恐怖的家伙。
她的眼中唰一下有泪珠成柱。
“笨蛋!大笨蛋!”
她抹干眼泪,坚毅站起,倔强地追赶马车。
马车上,刑二十站在车篷另一头,右手的血已经止住。
苏升以剑杵在车篷上,看似随意,实则全身肌肉紧绷。
刑二十啐了一口唾沫,阴狠笑道:“你为了那个小娘皮,真是不要命了。”
苏升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既然这样,我就将你打成半死,再将她捉来在你眼前折辱!”
刑二十狠笑着,再次冲出,双拳有血红闪烁。
“你的这种癖好真的要改了。”
苏升一脚踏出,手中长剑在空中闪动。
不过眨眼间,刑二十就冲到苏升头上,血红拳头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铛铛铛!
长剑与拳头不停碰撞,在空中跳跃出细碎火花。
拳头攻势很猛,将苏升砸得双脚弯曲,好似就要踩穿车篷内的箱子。
只见刑二十整个人悬浮在上方,双拳依旧快速挥出,竟挥出了一片血海。
苏升的双腿越发弯曲,到最后腰身都抵不住向后倒去。
脚下箱子在嘎吱作响,发出阵阵悲鸣。
刑二十目光残忍,右拳忽地一滞,向腰间拔刀。
这一刀砍出,定将苏升肩膀砍断。
苏升双目一亮,手中剑招猛地一变,一道霹雳电光拔地而起,撕破了血海。
刀光闪起,如山仞倒垂而下。
电光跳跃,似蛟龙咆哮而上。
嗤、嗤!
苏升右肩鲜血淋漓,刀口骇然。
刑二十倒飞而出,面色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