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由于昨晚还剩下不少羊肉汤,真的只有汤没有肉,所以家里的早饭就是面饼泡羊肉汤。
陈伍氏对大冬天的一天吃三顿极其反对,她认为是天冷了人也没有出去干活,一天吃个两顿就行了,而且现在还吃的比以前好多了,更抗饿。
而陈越在家,就必须坚持一天吃三顿,两顿他受不了。陈苗就是墙头上的冬瓜,风往哪儿吹他就往哪儿滚,当着陈伍氏的面就支持母亲,背着陈伍氏就支持陈越。
陈家自从陈越穿越过来后,无论什么时候吃饭都是围坐在一起,而且陈伍氏坐的一定是面门的位置,这在后世陈越老家称为上八位,家里辈份最高的长者或最尊贵的客人才能坐的位置。而且,最开始这个位置女性是不能坐的,后来才慢慢的有了女性长辈坐。
当然,在现在而今眼目下,陈伍氏就是陈家辈份最高的长辈,而且这些年来又当爹来又当妈,陈越认为她理应坐在最上面。
张彭祖坐在左方,陈越是按照当前左为尊安排的。
“好吃。”张彭祖学着陈越把面饼撕成一块块地丢进羊肉汤里面泡着吃,本来简单的饭食,让他吃出来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味道,又是一连三碗才不舍得放下碗筷子。
陈越没有理张彭祖,而是对着陈伍氏和陈苗说着他要去帮张家修火炕的事情,而且估计最少一去就是半个月以上,他吩咐陈苗照顾好母亲,不要随意外出,遇偷盗之类的不要反抗,先把自己藏起来,人完好无损才是最好的。
陈苗站起想撸起袖子,展示他的肌肉,结果被陈越一只手轻轻地就按下去了,只得尴尬地继续进食。
看到陈伍氏担心的样子,陈越也说了最迟下午张家就会派两三个老媪来跟他们作伴,人多就不怎么怕有人来偷盗抢了。
陈伍氏觉得来不来人作陪都无所谓,她只是担心陈越一个人外出那么长时间的个人温饱问题,担心他吃不好穿不暖,又因为是去大家族,也担心他受欺负。
张彭祖边吃边说不用担心,结果连头都不抬一下,一点诚意都没有。
“阿母不用担心。”陈越认真说道,“过年后,我都十四岁,不对十五岁了,可以说是长大了,再大一点就要参加戍守等徭役,以后出门的情况会更多,时间会越来越长,你要习惯,而且要保重好自己,否则我会担心,提心你们,就做不好事情,做不好事情还会被惩罚,怎么都不划算。”
“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惩罚你。”张彭祖嘴里还有不少吃食,嘟囔着说。
“吃你的。”陈越说。
听了陈越的说词后,陈伍氏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她也知道,孩子一天天长大,每年的徭役、戍守等必须参加,年轻时她的阿翁、兄长也是一样,后来嫁到陈家,丈夫、公公也是年年出门服徭役,短则半月多则两三个月,还有一个一年的从军,不过都在县城,偶尔也能回回家。
“是该给你说门亲事了。”陈伍氏惹有所思地说。
“啊!”陈越刚含在嘴里的面饼就因为张嘴太大时间太长,而掉碗里了,他抹抹嘴问道,“刚才说出门的事,咋又说道亲事了?”
陈伍氏笑着说:“放心,阿母知道你有想法了,开春后就回娘家看看。”
陈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张彭祖见陈越没有吃了,就一把拖住他往外走。
“我刚才没有说过,我想成亲吧?”陈越一脸疑惑地问张彭祖。
张彭祖无所谓地说:“有啊!戍守一般都是男子成亲后才分派的,你说你要参加戍守,那肯定就表示,你想成亲了。”
“这……”陈越又问道,“要是我一直不成亲,是不是就不用参加戍守了?”
张彭祖轻笑地说:“不可能。达到始傅,就必须服更卒和正卒,至于屯戍可以纳钱雇人帮你参加,听说更卒也可以纳钱。”
我去!陈越听得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更卒和正卒是啥意思,他不明白懂,只有屯戍稍明白一些,肯定是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