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又给刘病已缝制了两条后,就把剩下的绢布全被他带走了,连同剪刀一起。当然,走之前自己也缝制了一条穿上。
陈越走的时候,刘病已虽然对陈越带着他不多的绢布充满怨念,可还是给他们不少腌制的牛羊肉,当然这些肉也是张家送给刘病已的。
陈越偶尔离家三五天,家里面也都习惯了。不过另外两家人还没有习惯,听陈苗说起,那两家妇人每天都要到界牌处看一会,才回家。
所以,陈越回家后,就把从刘病已家带回的肉,分成四份,两份少一些,另两份多一些。他拿了少的一份,一份少的给了张如家,另两份多的给张和与李田。
虽然,张如家没有派人去帮忙,可四家人暂时还算一体,他有在家帮助各家劳作,和看管家里的功能,虽不能分最多的,但多少还必须有。
陈越家近些日子不缺肉食,不过他没有把东西全分给三家,而自家不留。他不想养成这样的坏习惯,否则以后带这些人外出干活,他就就会习惯性的全部分掉,不给自己留半分,最后久而久之的,自己可能啥也没有。
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快要冬至了,陈越看到刘病已上次来时带来的羊肉还全身是冰,挂在屋檐下时,就决定煮一大锅羊肉汤,让四家人尝尝。
没有冰箱,好在天气寒冷,陈越离去时吩咐过,如果下雪就把羊肉藏雪地里,如果没下雪就在晚上睡觉前给它浇一身水,放在屋外,第二天起来肯定全身都是冰,这样可以锁住水份,免得回来后只能吃羊肉干。
后世的天府之国,一到冬至羊肉汤必然火爆,好几个区县都搞了无数次的羊肉汤节,所以在城里,冬至前后几天的羊肉汤必然涨价,而且商家的生意相当火爆,没提前定位置,你得等到晚上十点过可能有位置。
所以,家里不想外出的,都会提前买回生羊肉和羊骨等,到了冬至那天就自己在家做羊肉汤。因此,陈越就学会了煮羊肉汤的手艺,当然这与家庭地位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陈越没有弄啥烤全羊,现在弄烤全羊,那是浪费,煮肉大家还可以喝点汤,或汤泡饼泡饭,烤肉都是干巴巴,肉的水份没了,感觉变少了不说还没有辣椒,烤出来也难吃,还不如煮的。
刘病已送过来的这头羊还是比较肥硕的,除皮后连肉带骨,估计也有三十来斤。他决定不要一次性吃完,就将羊肉对刨后,一半还是继续冻着,一半剔骨去肉,还切割出一些羊膘用来熬羊油。
七八斤羊肉切成八两左右一块一块的,然后和羊骨一起冷水下锅焯水羊。用温水把焯过水的羊肉、羊骨洗干净后,又将从刘病已抢回的药材桂皮以及家里存的老姜,一起丢进最大的陶锅里面,加满井水开炖。
大火烧开后,就转小火慢炖,三个多小时后,熄火,揭开锅盖,一股久违的羊肉香气扑面而来,此时汤很不够浓,也不够白,他又再把羊肉捞起来,放凉。
羊肉凉后,陈越又把肉切成一片一片的,又找来另一个小点的稍平底的锅。
陶锅还是不方便,让陈苗烧热锅后,把为数不多的羊膘放进锅里熬出油后,捞出油渣,倒入一部份切好的羊肉,用竹片制作的铲子在陶锅里艰难地翻炒两三分钟,随后又倒入熬好的羊肉汤,大火煮开后再煮一会,羊肉汤就开始明显地变的又白又浓了。
盛出一半后,陈越又把回家后这两天带人在地里翻找野菜丢进锅里。陈越之前只顾着种麦子了,没有顾及蔬菜,结果冬天到了才发现家里只有腌制的干菜,没有新鲜的蔬菜可吃,可羊肉汤没有蔬菜,还是要差点感觉,所以只能放野菜了,当然最好的还是豌豆尖,全部盛出后,又抓一大把野葱每碗里面丢一些,此时的香味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如是三次后,晚饭时,陈家大屋里就摆了六大盆羊肉汤,香味弥漫整个屋子,不论大人小孩都不自觉得吞着口水。
正当,陈越指挥着众人准备下筷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而且是咚咚地响个不停。
这时节能有谁来?大家你望我我看你,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除了山匪外,他们想不到还有谁会在天黑后来庄子里,然后四个少年有抄棍的,有拿菜刀的,妇人们抱着小孩躲在角落里。
陈越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后世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此种情况,他毕竟生活在和平时期,连打打杀杀的人都少。
紧张中,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三个少年都看着他,看样子是以他为主了,他做什么其他三人也会跟着做。没办法,他只好鼓起胆子,打开堂屋大门,努力地透过飘落地雪花,看见院门外有人举着三个火把。
陈越感觉自己的夜盲症比以前好了一些,但也不是很好,他定了定神把菜刀死死地捏住,大声对外喊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喊了两遍后,外面的人好像听见了,就没有再敲门了,而是断断续续地,好像是在喊:“阿越,是我,快来开门。”
陈越隐隐地听着声音很熟悉,又没想起来,就回头问三人:“你们听这声音,有没有觉得比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