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陈越肯定不会在这方面示弱,而是抬头挺胸地说,“你这口诀是三十六句,我可是会背四十五句的人。算了,不说这个,还是说建炕的事情吧。”
“不可能。”刘病已一把抓住陈越说,“从春秋以来几百年里,九九歌只有三十六句,怎么可能有四十五句,你给我说另外九句是什么,不准骗我。”
我们老祖宗真的很牛的。
“说就说。”陈越随后就开口,“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七九六十三、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你这倒背的还很顺啊!”刘病已刚想再夸陈越几句,忽然脸色一变,指着陈越说,“一一得一、一二得二,这谁不知道?谁要你胡乱添加的?”
“这是不是四十五句?”
“是。”
“那不就结了。”
“可你这是耍混,一几得几的,根本不用加入,大家都明白。”
“加不是更好,顺畅的一批。而且我不是倒背的,就是顺背。”
“加上没有用。你就是倒背的。”
“顺背。”
“倒背。”
……
过了一会,刘病已才开口说道:“我仔细的想了一下,你这个背诵方式确实比我的要简单的多,从小到大的背,方便快捷。”
虽然刘病已认可陈越的背诵方法,但他感觉自己还是被侮辱了,陈越决定反侮辱回去,不对,是要用数学知识打击回去,不对,是要多和刘病已交流数学知识。
所以,他出了一道简单的题。
“看来你的算术还不错,我出个简单的题问问你。”陈越嘿嘿一笑,不等刘病已同意,就继续说道:“假如有一口枯井,不知它有多深,还有一条绳子,也不知道多长。但是将绳三折入井后,井外绳长余四尺,再将绳四折入井,井外绳长余一尺,问题是井深多少?绳长多少?”
“越哥,你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吧?用得着三折四折吗?既然你有尺子量留在井外的绳长,那为什么不先把绳子多长量了,再放井里,做好记号后,再次测量就得出了井深了吧。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张和在听题后,自做聪明地问道。
三家佃户不是陈家的仆人,在称呼上,陈越都让他们叫越哥,不用叫啥郎君、阿郎之类的。
听了张和的话,一旁的李田还不停地点头附和,好像在说“俺也一样”。
本来陈越想送二人一个“滚”字结束,转头却看见刘病已在认真思考,就对张李和说道:“你说的很对,不过,你先不要说话了,免得打扰病已思考。”
二人点点头,安静地坐在刘病已家的大门后面。
刘病已则拿起地上的石块在地划拉着计算,又问了陈越两三次问题后,就不再说话,而是一直在计算。
十分钟过去了,刘病已还在筹算,陈越觉得无聊,决定再出个题逗逗两个憨货。
陈越招呼着两个憨货远离刘病已后,就轻声地说道:“我也出一道题,考考你们,一道简单的算术题。答对了,明年夏收,我一共帮你们收十亩地的麦子,没有答对或答不上来,你们一人帮我收十亩,行不行?”
“简单么?”李田问。
陈越微笑着说:“简单得很,就是一道问你雉兔有各有多少只的问题。”
张李二人对看一眼后,又一起走到离陈越七八米外的墙角,嘀嘀咕咕商量了两分钟后,再回到陈越身边时,两人一起摇头说:“不行,我们从来没有学过算术,不赌。”
看来二人虽然有点憨憨的,可是不蠢。
“算了,不赌就不赌,我就简单地考考你们。”陈越觉得无聊,还是出点题来玩玩,“假如,我家里有雉兔在同一个圈里,从上面看去一共三十五只头,从下看过去九十四条足,问题就是雉和兔各有多少只?”
陈越讲完题后,心里由发的良好,眼睛虽然看着二人,心里却在等会他请教的时候,该如何摆谱,或用何种语气表现出与众不同。
结果,他迷茫了,因为二人盯着他看的眼神,如果看傻子一样。
李田还伸出手摸了摸陈越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后,对张和说道:“正常的,好像没有病温(发烧)。”
随后,李田还对陈越诚恳地说:“越哥,从下面看脚肯定要爬着看,数着不方便。你既然可以看到雉兔的头了,就能直接数出雉和兔各有多少只了,还要我们来算什么啊?”
陈越听了李田的话后,深以为然,茫然地点头表示其说的对,随后赶快后退数步,有点担心对方把傻气传给他。
看见张和还要说什么,陈越又快速跑到刘病已身边沾点龙气护身,免得被憨傻之气侵袭。
蹲在地上的刘病已的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其计算的草稿已占了数个平方,就算换成签字笔在草稿上算,也估计能占满一张A4纸了。
不过看其计算还没有结果,方式已经从陈越看懂的文字,变成绘画了。
只见刘病已蹲在他画的几幅井绳图前,不停地比比划划,不过看样子,以经快计算出来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后,刘病已丢掉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无力地说:“井深八尺,绳长三十六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