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午刚有的信心瞬间被击碎,那一拳的力道实在太大,直接就将右手打偏,砸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中年人砸开他的手,身体在空中偏转半周,绕过忍风毅,挽起姑娘的柳腰,制住穴道,极速向面馆屋顶飞去。
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等忍风毅稳住身形,反手想要抓他衣服,抓了个寂寞。
仅仅两息,二人就在屋顶消失。
忍风毅顾不上还在大喊大叫的丫鬟,急忙向街边的小巷子追去,一直追了十数丈,追到隔壁的三元街上都没看到任何踪影。
街上行人涌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抓走这姑娘,他的武功比自己高太多,只能祈祷他没有恶意。
心情很沮丧,搞了半天,胡家兄弟只是个菜鸡,自己也是个菜鸡。
他看着手上的甜糕,心里鄙视自己,刚才这种情况竟然还提着甜糕不放,这该说自己有孝心,还是自己不浪费?
要是赵大宝在这里肯定就将鄙视说出来了。
从三元街去赵大宝家的粮店路上,忍风毅灰心丧气,路过张家大院门口,都没注意到张家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他随意地瞟了一眼门口的石狮子,石狮子戴着白花,张家从里到外都挂着白幅,院里还有阵阵女眷的哭声传来。
死人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没触什么霉头啊。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想快些回去,回去那间小小的茶棚,家里没这么多人,也就没这么多事。
正想走,又被一个奇怪的老头吸引过去。
这老头是个光头,山羊胡须都掉到了胸口,坐在石狮子旁边的青石地面上。
右腿边放了一碗水,手上拿着一支毛须稀少的毛笔在地上写写画画。
旁边还有三个七八岁的孩童围着他嬉戏打闹。
别人家白事,这老头在那里写什么?
忍风毅曾今跟着青城的一位老先生学过一段时间的字,可惜前两年胡印人瘟疫,逃难而来的人把瘟疫带过来,那位老先生年事已高,染病之后来不及救治就离世了。
他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写的什么内容。
老头写的东西他不认识,似字非字,各不相同,看着像是某种动物或者事物的体态素描?
“老先生,这是写的什么?”
老头抬头看他,只是笑笑没说话,低头继续写。
他更好奇了,绕到旁边蹲下来仔细看。
老头写得不快,好像是故意控制书写速度,水迹很淡,在青石上干得也快,地上一直保持有三个字可见。
持续了半柱香时间,老头看到忍风毅对这些东西确实有兴趣,这才开口说话,每写完一个字就问他像什么。
忍风毅将水迹与记忆中的事物相比较,一一回答,也不怕答错出丑,他的脸皮有时很厚!
旁边嬉戏的孩童也都围过来,像是在听故事。
老头越听越觉得这少年不错,答得不靠谱的地方全都指出来,还捎带着解释几句。
看了几十个不同的水迹,忍风毅明白过来。
“老先生,这是什么文字?”
“说是文字、图画都可以,主要是知道它们的含义。”
老头放下毛笔,扶住石狮子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人老咯,要回去补个下午觉咯。”
忍风毅连忙端起地上的碗和笔,递给他。
“年轻人好学,是个好习惯,别丢了。”
说完,老头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