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远处一道道人影,伴随着的还有马蹄践踏、兵刃铮铮的声音。
而在关兴眼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驻足辕门之上,他的双眼格外透亮,但内心深处中却总有种让人感到格外压抑的感觉。
当然,这种压抑的感觉并非捕风捉影。
“前方便是蜀贼营寨,加快行军速度!”
忽然,远处传来苍老嘶哑却又掷地有声的声音,“待与我军先锋汇合后就地扎营,任何人不准擅自出击,违抗军令者,斩!”
“唯!”
随着张颌一声令下,骑兵中涌出了一小队骑兵,前往前沿将所有的拒马移开,让大军可以通行。
关兴看着魏军开始清理拒马,并没有派人去阻拦,对于他而言拒马的作用,已经在刚刚发挥了,而且一里的距离即使想要阻拦,也只能是有心而无力。
按照连弩士手中的连弩弓的射程来算,连弩弓的最大射程只有一百五十步,而有效射程也只有一百步。
魏军开始逐步推进,营寨上连弩士也已经将弓铉紧绷,只等待最后命令的下达了。
战事一触即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随着时间推移,魏军终于将挡在他们前方的拒马清理殆尽,只剩下最后的一百步;不过谁都知道那是汉军最后的底线,一旦魏军触碰到了这根底线,将会承受汉军的无情的箭雨。
这时,之前清理拒马的士卒被另外的一批士卒替换了下去;患上了一批手持铁盾的甲士,头顶着铁盾开始慢慢的向前摸索,脚步迈得很细,明晃晃的箭头发着寒光。
但是他们心中所惊愕的箭雨并没有来临,拒马被一件件的搬走。
“将军,再不下令放箭,拒马就被魏军清理干净了!”
刘郃眼见拒马越来越少,着急的问道。
“拒马的用途已经达到了,魏军的盾兵如此严防,即使下令放箭也没有多大的成效;况且我们要一直驻守在这里,切不可在开始就乱了方寸。”
关兴望着寨楼下的魏军,缓缓说道。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魏军的骑兵与汉军的营寨之间空空如野。
关兴表情泰然,双目紧紧的盯着魏军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经过这一个时辰,魏军刚开始的那股锐气已然被削平一些,但是己方的士卒却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了神来。
魏军中;中军大旗下张颌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营寨,眼前的这座营寨是由刚砍伐的树木建成,高约两丈,在营寨中间还竖立了一个高约五丈的瞭望台用来,指挥各军的调度。
骑着高头大马的魏军将校游走在队列的间隙中,大声地鼓动着军士们的士气,讲述破寨的封赏,向军士们描绘着战后的军功。
魏军中的步卒皆是骑卒下马充当,步卒皆披双层甲胃,右手持枪矛,左手持方盾,将枪矛架在盾牌上,形成密密麻麻的丛林。
最前排士卒,手提巨盾,背负弓弩,气势如虹地向汉军营寨慢慢推进。
而这时随着魏军士卒的不断接近,关兴麾下汉军开始向他们射击。
一波波的箭失如雨点般泼洒而下,嗖嗖的破空声,撕裂空气,或射到木盾上,或透过盾牌刺入人体。
刹那间,前阵的魏军士卒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但这些还是无法阻挡魏军前进的脚步,魏军的弓弩手也不甘示弱。
在各部材官的号令下,大量的羽箭攒射而出,在空中滑出无数的抛物线,化作乌云,落入汉军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