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让人去给你买。”
“我说笑的,我们对一下戏吧。”
他就是太认真了,不论她提什么要求,明明是玩笑的,他都要当真。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楼启明一秒如戏,整个人也庄重起来。
他饰演的三爷这个角色,本是一个沉稳之人,和他的性格那也是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他本人比较开朗活泼些的。
他虽是唱跳出身,但在演戏这一块还是极有天赋的,导演都夸,比他唱歌更有前途,还说让他不要走唱跳路线了,改走演戏吧。
两个人对了一下剧本后,他忽然又说:“笙儿,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对一下吻戏吗?熟悉一下,免得到时候尴尬。”
她又一脸嫌弃。
“你吃了这么多鸡腿,要和别人拍吻戏,你良心不会痛吗?”
“……”楼启明作痛心状:“我会痛,我去刷牙行吗?”
她立刻笑颜如花:“三爷,你可以借位的。”
“三爷和笙儿不能借位。”
“我去刷牙。”他转身走了。
看起来他还挺期待这个吻戏的。
时小鱼微微揉了一下脑袋,和周琪说了一句:“我想吃蒜了。”
“我去拿。”剧组这边难免有演员会开个小灶,这些东西是不差的。
她拍了这么几部戏,除了和祖简有过实质性的吻戏外,和别人还没有过。
当初和鹿铭拍的时候,都是借位,毕竟他大爷的那时也是很嫌弃她的。
稍后,两个人终于是拍到这一段吻戏了。
整个剧中,吻戏并不多,多是讲述女主当小姐的时候掌家之策,嫁给三爷后又在三爷府上掌家之策,感情倒成了她生活中的润滑剂了。
三爷主打事业。
洞房花烛夜,新郎终于挑开了她的红盖头,照着规矩两个人一块喝了交杯酒后,去了软榻。
等了她三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了成亲的这一天。
这个时候的三爷已经是个23岁的男人了,照这个年纪在古代,别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平日的矜贵早就扔得不见踪影。
咔……
导演喊:“小鱼,你能稍微有点表情吗?”
“导演,对不起了,之前接了个家里的电话,我姥爷去逝了,我情绪有点受影响,恐怕一两天很难缓过来,能不怼着脸拍吗?”
导演组:“……”
楼启明问:“真的假的?”
时小鱼脸色很菜:“我有必要诅咒我姥爷吗?”
事实上,她姥爷真的死了很多年了。
不能让剧情咔在一个吻戏上,本来追求的也不是吻戏,导演组在这方面倒没有太多的要求,既然她情绪不好,很难在吻戏上激情起来,那就不怼着脸拍了。
这段戏重来,镜头没有怼着脸拍,倒是很快给过了。
拍过这一段戏后楼启明脸色很菜。
隐隐感觉出来小鱼对他有些抗拒。
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了,拍个吻戏还不容易吗?
莫名的,他有一些激动,也有一些期待。
身为一个专业的演员,他以为这一段会和别人一样,很顺利的把吻戏拍下来。
这可是他第一次拍戏,还是拍吻戏,内心也做足了准备,结果是白准备一场。
就拍了几秒,她还把牙咬得死死的,他的思绪被打乱。
是他入戏太深。
是他不够专业?
她却真的只是一个演员,戏里戏外,分得清清楚楚,脱了戏服,她还是时小鱼。
后面拍戏也一直很顺利,只是楼启明不再与时小鱼打闹。
平日里出了戏他就找时小鱼说话,想法子逗着她玩,让她开心,现在没有自己的戏拍后,他就闲坐一旁,看剧本,甚至零食也不吃了。
时小鱼拿着扇子给自己一边呼着风一边走到他旁边,拿脚踢了他一下:“三爷,我有点困了,你陪我玩会吧。”
他抬了眼帘看她一眼。
她这会又换了一身的戏份,扇子一呼,又潇洒又气派。
不管穿哪种戏份,她都是美得不可方物。
圈里圈外,他见过太多的美女,但她却是最让他觉得舒服的那一位。
他也听说过一些有关于她的传闻,可传闻就是传闻,娱乐圈有太多的传闻也不可当真。
如果她真的和祖简有什么,也就不会签约到华氏了。
如果她真的和祖简有什么,今天就不会那么早回来了,她可以多请一天假。
自从进了这个剧组后,她便一直剧组待着,也没见祖简来看过她,她也没请过假离组。
因着种种原因,他还是相信眼前的女孩和祖简没有那些关系的,最多也就是拍戏的时候结下了一些情谊。
“心情不好,不玩。”
“怎么就心情不好了?”她状若关心。
“你不是刚死了姥爷吗?你还有心情玩?”
“……我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想玩一玩,早点恢复好心情,好好拍戏。”
“骗子。”楼启明别过脸不想理她了。
看她后面拍过吻戏又恢复状态,若无其事,他就知道她姥爷没死。
或者早就死了。
时小鱼只好走开了。
这事之后,楼启明再拍过戏后整个人就没有以往那样活跃了,话也少了很多,虽然也与时小鱼说话,但话真的不多了,整个剧组的人都明显感觉出来了,好在很快就要杀青了,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中,没人管那么多。
谁也不会在乎谁的情绪。
在六月底,全剧终于杀青。
杀青后就免不了摆设杀青宴的。
当晚,杀青宴上,大家互相敬酒,合影留念。
时小鱼也是免不了要喝些酒的,敬一杯各位领导,和楼启明也互敬了一杯,之后官方剧组发了杀青微博,时小鱼这边由周琪操作,也放了时小鱼的杀青剧照。
等酒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时小鱼整个人都不好了,酒量本来就不好,又没人为她挡酒或者让她喝水,她哪里吃得消这么多的酒下肚。
楼启明看她整个脸都红通通的,几次想说话,最终都咽了下去。
他又不是她的谁,实在也不好开口为她挡酒。
周琪扶了她去卫生间,她自己狂吐了一番,稍微清醒一些后走了出来,就见楼启明挡在她面前一脸担忧的问:“酒多了吗?难受吗?”
他也知道她不能喝,但这种场合,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也不好帮她挡酒。
“我没事,小楼,再见了哦。”她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走得潇洒。
“再见。”楼启明轻轻回她一句,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这两个字。
再见,这次是真的要再见了吧。
不过是拍了一场戏,谁还把戏当成真。
怪只怪他入戏太深,才会让心口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