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慢走。”
简单的一句话陆钰便听出了被称作阮统领之人的不耐烦,待大人离去,他渡步到陆钰跟前,自言自语道。
“修行一事我御前司本不该过问,说起来,我们也算通道中人。”
他随手提起一个坛子端详起来。
“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投机取巧钻空子,行旁门走左道,那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了。”
陆钰抬头看了他一眼,怯弱道。
“大人,小人不知您说的…”
“最近蓟州城内频频有人失踪,据我们调查,这些人大多是被一些旁门左道之士捉去,不是炼丹制药,就是制作阴鬼,而你所持坛中之物。”
阮统领轻轻敲了下坛子,道。
“正巧和失踪的一人对得上号。”
陆钰心中对着黄观主一阵咒骂,脸上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无辜又急切。
“大…大人,这事…可不能乱说!”
阮统领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说道。
“平日妖怪一事都忙不过来,要是你们收敛点,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们却不知好歹越加放肆,那可怪不得我御前司不给面子了。”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
“我御前司的人现在正于你家中,估计马上就要搜到后院墓地了,但愿不要碰到那些成了精的桌椅板凳,伤着人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陆钰挣扎的力气瞬间全无,他看了一眼四周不动如山全副武装的几人,又看向阮统领,也不在作出那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陆某修习的法术虽偏,却从未害过人,既然你们那么早便盯上我,这些事不可能不知道。”
没害人的绝大原因是因为胆小。
“这也是你如今还能说话的原因。”
阮统领取下斗笠,露出那副精干凝厉的相貌。
“一个月前,京城礼部尚书的女儿光天化日下遭人掳了去,几经折腾,传言是被卖到了我蓟州,刚才的那位正是为此事而来,御前总司也下了死命令,若是三日内不侦破此案,那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遭人掳,有人买…..
陆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即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大人,之前的事我都承认,可这事,小人的确不知啊!”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收网,必把你查个底朝天!”
“那大人……”
“你这小鬼,哪买的?”
陆钰眉头一皱。
那黄观主也算我半个兄弟,要我做出卖兄弟的事,实在干不来。
他要是被抓着,碎尸万段都是轻的了。
况且我还有东西在他哪呢,他没了,我不就损失大了?
“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事不是一般买卖,不会明目张胆的面对面交易,且对方定不会暴露自身,一般都是寻个中间人约好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方的真实身份,小人真的不知,就连那中间人都是蒙着面,加上黑灯瞎火的,小人实在是……”
“凌风,盘门左道,该如何处置?”
阮统领突然扭头看向一旁,被叫做凌风的的人上前一步,答道。
“头儿,若是遇着旁门左道之人,为防止其死灰复燃,应用采生之刑,剥其表肤,剔其骨肉,燃其魂魄,最后抹其姓名,方可安稳。”
陆钰知道对方是在故意说给自己听,心中倒是对这幼稚的把戏有些想笑,只是这些人比起官府那些捕快也算半个旁门左道,行事的风格可丝毫不逊于那黄观主。
事到如今不谈江湖道义,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
“大…大人,经你这么一提醒,小人倒是想起认识有一人,和小人风格极其相似,只是那尚书千金是不是被他买了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算不是,大人要是能降了他,捉没捉都是大人您说了算,若是你愿意,小人愿意领路。”
对不住了兄弟,要怪就怪你心太黑,一只鬼收我五十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