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拥有黑色长发,穿着红衣服,肤色如细盐般惨白的女人。
程安认得此人,是邻居家的大女儿陈红,今年大约三十岁,离异带娃,在附近一家民营企业中做会计工作,性格坚强,生活独立。
但现在,这位独立的,坚强的女性,正如一只壁虎似的,趴在程安的窗户上。
她的嘴巴像一条喘息的狗似的,张开着,舌头拉出,口水混合着从她胯部浸湿裙子,一路漫过了胸部的不知名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从额头上往下流淌着,看起来恶心中居然还带着点邪魅的诱惑力。
她眼睛周围的皮肤龟裂,露出没有童孔、只有乳白色带着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窗内的程安。
程安也静静地看着她。
那张牙齿锋利,巨大到足以一口吞下一整个足球的血盆大口微微开合,伸出细长的舌头在牙齿周围舔了一圈。
女人兴奋敲打窗户的十根丑陋手指顿时一滞。
尽管已经完全异化,但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二者隔着窗户,就这么静静对视了超过有五分钟。
这期间,程安的目光,顺着女人的肩膀,仔细看了一圈。
他发现这女人的手臂像是橡皮糖一样被拉长好几米,从窗沿两侧伸到了下面,制造出从下往上爬的假象。
这是在恶意地进行恐吓?还是某种奇怪的变异体行为本能?
这双古怪的手臂,大概率是她最强的攻击手段绿皮且干燥的皮肤,这种不知道是否弱火?指甲乌黑,明显含有剧毒
有明显的诅咒气息传进来从能量值强度,应该在50上下波动
这应该是刚刚死去不久,死后尸体异变。
程安静静做出判断,没有动手的意思。
不是他看不起人,50再小也是肉。
如果不是村口那诡异的写着阳关道的牌楼,还有路边挨家挨户摆放着的古怪香炉和神龛,程安不会介意给这初次变异的女鬼上一节怪生课程。
但现在,他只想稳妥一点。
最好不要引起注意,那牌楼还有那些神龛,给我的感觉,它们不是物品,它们是活的!
陈红会变异成这样的怪物,应该就是看了窗外,被黑暗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给污染了?
是谁污染她?那座阳关道牌楼,还是地上那些香炉神龛?
程安一边脑子里飞速转动,一边没什么表情的,当着女邻居变异的怪物的面,默默拉上了窗帘,挡住她择人欲噬的视线。
刺啦!
陈红:???
她的头就这么轻轻的磕在玻璃上。
因为里面拉上了不透光的窗帘,所以看不到内部,只能通过玻璃的反射,看到她自己的惨白色,骨头茬子都露出的额头。
她没有童仁的眼珠明显波动了一下。
她所剩不多的大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多年前,跪在地上苦苦求那个渣男不要抛弃自己的可怜妇女!
渣给我去死!
陈红干裂的唇皮开合,牙齿上下打着颤得发出悲切的呜鸣声。
接着,她用力扒开程安来不及锁上的窗户,勐地一下,整个人如同一只灵活的大鲵,滑熘熘地钻了进屋内。
她一进来,身后的窗户就被再次关上,窗帘一拉,屋里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接着,在这头怪物的身后,亮起了一双猩红的竖眼!
?
怪物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但陈红此刻分明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进来。
下一秒,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那对猩红骇人的竖童便已经激烈的靠了上来。
热气腾腾的牙齿,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她脖颈处的皮肤,一口就咬碎了整个脖颈!
冬!
她的无头尸体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脑袋滚了开去,怒目圆瞪。
两条巨长无比的手臂,从两侧环绕过来,锋利指甲刺向程安的太阳穴,像是死而不僵的蛇。
噗!
程安吐掉肉质极柴的怪物脖颈,强而有力的右手,拿着一把短短的小军刀,剖开了这位女士的胸膛。
一颗乌黑的,宛如玛瑙,扁圆球形晶体,在她的心脏里长着,静静跳动。
咦,有魔核!
程安眼睛一亮,一点也不怕污渍地,伸手把这枚魔核就给拆了下来。
陈红的妖娆双臂立即如同失去动力的马达,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程安随手拿过纸巾,擦去上面的血迹,塞入了装饼干的铁盒。
随后,他贴在窗口,静静等待了几分钟,确认外面那两个诡异的存在,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后,略微松了口气。
上次在瓦村,被那只鬼类污染变异的几个怪物,电风扇女尸,主任,还有那只状态的怪物,都没有产生魔核
同样是被污染,陈红却有魔核,区别在哪?只能是污染源的等级更高,越有可能变成真正的怪物,产生魔核,这一个解释了!
阳关道牌楼,诡异神龛,这俩每一个都是远超那只瓦村鬼至少一个等级的话,我绝对没有胜算,不能莽
它们似乎并没有主动针对这里的村民?有人变异纯属它们的诅咒气息太过强大,类似于核辐射的污染
程安在心里快速做了一次总结,接着站起来,走向了依旧在孜孜不倦问他看看窗外吧的程父程母。
经过这么一次简短的试验,程安的判断是,远离牌楼和路边的香炉,可以保障安全!
今晚的月色真美,快出来
程父程母正在拿头敲门,说到一半,程安就把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