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去,根本走不出去的,这不是门的问题!这是那只鬼类造成的鬼打墙!”
“该死,为什么会有变异者来袭击学校啊!”
“雷部的家伙们,能不能快一点赶到!
“我撑不住,我真的撑不住啊!”
“……我才刚刚觉醒了天赋,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他紧紧攥住手机,用力瞪大眼睛,眸子里有奇怪的、宛如数字模块的光线闪过。
汇聚成几行小字:
“目标:歌者;诅咒:二阶”
“目标:傀儡;诅咒:一阶”
“救命,为什么会有二阶的变异者出现在这里啊!”
“而我只是个虫类,而且还是辅助探查的多目怪,我拿什么对付它?”
李小杰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李小杰,你振作点啊,保安马上就要来了!”
旁边的死党小胖不停地摇晃他的手,这小胖子自己也是吓得胖脸煞白。
李小杰翻了个白眼,他没法和这个普通人解释太多,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死党。
变异者也分为五仙五虫,十个种类。
如果是五虫类的变异者,大部分还好说,说不定能用枪械对付。
但这是在低阶时就很强的五仙类!天地人神鬼,这五类,基本都可以在初期就大部分免疫掉物理伤害,尤其是鬼类。
只有咒力才能对付,但偏偏他只是个辅助类的超凡。
这一刻,李小杰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顺便还痛恨上了组织,为何只给了他一份极其低阶的魔药,导致他只掌握了‘观察’这么一个超凡能力。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在雷部派人抵达之前,这歌者傀儡可以不要杀到自己这边。
“按照魔药定理,诅咒之间可以彼此吞噬,这怪物应该,应该不会,是在找我吧?”
李小杰瑟瑟发抖。
就在歌者的傀儡们,大杀特杀,拿人肉当沙包练习‘啃咬’艺术的时候。
大门突然轰隆一震,响起砰砰砰的拍打声。
“保安们来了!”
“大家快让开,外面可能要强力破门了!”
几个老师振奋精神,大喊一声,指挥挤在门边上的同学们让开道路。
李小杰翻了个白眼,心想几个人类保安就能搞定的话,那我这个超凡者早就逃出去了,一群白痴!
过了几秒钟,大门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宛如外面有个攻城锤在敲打!
砰!砰!砰!
这一下一下的巨响,让被困在音乐厅里的学生和老师们又是期盼,又是惧怕,心脏跟着吓得一跳一跳。
这大门就要被捶碎了。
“切,打开了大门又有什么用?根本逃不出这片黑暗的鬼打墙!逃不出学校!”李小杰吃了一惊,但又嗤之以鼻,往边上挪了两步,避免被炸开的门伤到。
终于,在一声破釜沉舟的爆炸声中,厚实的音乐厅大门被狠狠打碎。
路灯的光,和皎洁的月光,一起从外面照射进来,月光下是一个身形矫健的靠谱成年男性,带着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传武,钱唐,”
程安抱了抱拳道,不经意间露出左腕处的手表,沉声道:“这里面很危险,大家先撤离现场吧!”
“?”
李小杰表情一滞,再次确认了下对方身后的确是光亮一片,不是黑暗,顿时觉得这似乎哪里不对。
传武高手?我怎么不知道传武高手还能破鬼打墙的?
这可是二阶的鬼!
李小杰有点懵,被同伴小胖子拉起来,就往门外跑。
其他师生在略微凝滞片刻后,只有几个人来得及道谢,其余人立马见了救世主一般,涌向门外。
人群较后方,程安看到程予衣在那愣愣发呆,急忙穿过人群,去把她拉出来。
程予衣浑身一颤,看了一下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形,顿时眼睛一红,小嘴一瘪就要哭着叫他。
程安看她嘴型就知道她要喊哥,忙把她嘴巴捂住,心中却是一愣。
这样能认出?
“是非之地,快离开!”程安声音严肃说道,却注意到,这妹妹怀里赫然抱着一颗人头。
居然是她那个闺蜜,喻玲玲!
额……这死状,此女似乎是被那只赛博水鬼搞死的?
此刻大厅里那几只,好像是别的鬼类!
一下子招惹到两只鬼,这也是有够惨的。
只是她为什么要抱着喻玲玲的头……她们的闺蜜的感情如此之深……
程安莫名想到了朱蒂和颜小希,想了想,决定不要去打扰妹妹这份感情。
程予衣惶然未觉。
此时,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委屈,但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合适,急忙也跟着大部分人一起走。
她怀里抱了个闭着眼睛的女人脑袋,跌跌撞撞地往外逃,
校长似乎见识不少,路过程安身边时,嘱咐道:“年轻人勇武归勇武,千万要量力而行!”
她在几名老师的搀扶下离开。
不到两分钟,整个音乐厅内,就只剩下舞台上的歌者,以及满地尸山中爬起来的十个傀儡。
程安的童孔逐渐开始竖起。
一对十一,敌众我寡,优势在敌!
他双腿微微弯曲,仿佛要往前冲,这架势直接让那歌者傀儡感受到了来自同类,来自诅咒力量的威胁,它不得不慎重对待。
殊不知程安此刻只是羊攻,立马就要准备回头逃跑。
但就在这时,一人一鬼之间,有一道窈窕的身影,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她米白色的上衣全是血迹,穿着一条勾勒曲线的牛仔裤,脖子以上空空荡荡。
“……”程安表情一滞。
“?”那歌者,和它的十个傀儡,亦是同时面向那无头女尸,转了过来,露出拟人化的诧异表情。
这无头女尸伸出一双手,趴在地上,左摸摸,右摸摸。
无果。
她默默地站起来,身体前倾,似乎在探听什么,接着面向程安。
她先是指了指自己因为前倾而露出的胸口一片雪白细腻,又指了指程安,最后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脖颈。
虽然没有脑袋,但是程安明确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
那是一种疑惑、迷茫、无辜等等混杂在一起的灵魂拷问:
“我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