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娘,你能不能别老这样子,你说你,人又不丑,天天板着个脸装恶婆娘。你装得像吗?”这,女人脸微微发烫,这死鬼今天怎么回事。她哪里知道,男人想藏钱时的智商。
女人颠颠跑去倒了杯水,递到男人面前。“当家的,你今天咋回事,是不是东家给你涨工钱了?”看这气势,也只有涨工钱可以解释一切。
“瞎说什么,我和东家签的可是一年的约,要涨,那也得等到明年二月才行。”
“那你今天怎么这样,倒是说呀,急死人了。”
马五得意地抬了抬脚,女人立马会意,帮他脱了鞋袜,又打来一盆温水。
“啊,舒服,有这婆娘,这辈子值了!”
妇人都快被急哭了,却又不敢动火。
“当家的!你快告诉奴家嘛。”她小声撒娇,怕孩子听见,又带上门,拉住男人的手,往最舒服的地方放去。
马五见谱摆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摆下去,这婆娘肯定会不管不顾先打自己一顿再说。
“那个,上次咱四弟不是说家里人多田少,想出来做工吗?”
咦,这个死鬼,怪不得这么摆谱,敢情是有门路了。那今天自己的一番服软也是没白费,马五媳妇季彩云是家里老大,后面还有二妹,三妹,四弟,五弟,六弟。二妹三妹都嫁人了,余下兄弟三个都还没成亲。
季家老婆子着急上火也没用,没办法。上面三个女儿,一人陪了五亩地。现在家里只有水田二十亩。
三个兄弟这么点田,吃是够吃,可是指望这么点田讨三房媳妇,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端午时云岳家吃酒,季母隐约间向季彩云透露出想让老四出来学门手艺,要季彩云想想办法。
季彩云也是为难,这拜师学艺,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拜师礼,再加上三年的吃喝,没有二十多两根本下不来。可是自己的小家刚刚赞了几两家底,都掏空了,以后的日子又怎么过,而且后面还有老五,老六。老四解决了,后面两个肯定得帮着,不在以后这娘家也不用回了。
二妹三妹嫁的都是庄户人家,帮不上忙。自己本来嫁的是个不起眼的木工,好在这家伙有把子力气,又肯听自己使唤,日子也便这么过了。
眼下,这问题竟然就这么给解决了,听当家的意思,这好像没费多大的劲。那么以后老五老六,自己再贴几两银子,在娘家的威望便有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要多少拜师礼,这个总是要自己先垫的。
“当家的,这事是好事。你今天是不是请人家吃饭了,所以赏钱都没了?”
马五正愁找不着借口,这下倒好。
“是呀,那人也你也是认识的,就是常来我们家的王六兄弟,东家是他的远房表叔。哎呀,不是我说,我这兄弟真是仗义。本来是要打点的,可是他好说歹说,这才算了。我和你说,这也就是你弟,才好这样的,要是其他人想找活路。这二两银子的打点,你可别马虎!”
季彩云一听便有些不安了,二两银子可不是小数,这下自己家欠王六的人情可大了,以后可得好好补偿人家。
巧的是王六因家也是一番相似的的说辞。
第二天,两个妇人一起去集市,看对方都是面带桃花的模样。
三言两语弄明白了状况,至于二人回家怎么处理,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三天后,马五和王六肿着脸领着五十多号人到了陈记。
这些人都在十七八岁,已经错过了学徒的年纪,却又不甘心种一辈子地。
“想必两位老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这里只要干粗活的。想学正经手艺的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