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李迒小声念叨了一声,跟在种溪的身后进了射圃。
太学的所有学生都要习射,不管是上舍,内舍亦或是外舍弟子,都是一样,所以太学的射圃也修的很是宽敞。
太学的射圃是沿着整个太学后院的院墙修建的,射圃的一面是一丈多高的院墙,沿墙挂着射箭用的草靶,而在草靶的对面,三十步开外则是一条长长的连廊,太学生正是站在连廊上对着草靶习射。
种溪进了射圃,只大致地扫了两眼,便知道自己的猜想多半错不了。
射圃中的太学生被分成了两波人,一波是如种溪这样刚进来的,在连廊边排着队向射圃中做事的几个老卒领着箭壶,一只箭壶十支箭。另一波就是已经领好了箭壶的,正在站在射圃的连廊上张弓习射。
此时数百步长的连廊上站满了人,怕不是有数百人之多,在这数百人里,真正来习射的不过少数。
这些太学生大多就都是把着弓箭,随意地将手中的箭射出,将箭壶里的箭射光,就算是应差了事了,至于说射地准,能射中三十步外草靶的,那更是寥寥无几。
“如何,我说的不差吧,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种溪一边排着队领着箭壶,一边指着射圃中敷衍了事的太学生,对李迒道。
种溪说着,脸上还颇有几分自信,自觉着自己的猜测想必是十拿九稳了。
种溪的想法本也不差,太学生习射本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一般都不会上纲上线,可种溪却没有想到,在种溪前面的人,每人都只领了一壶十支箭,但是到了种溪的时候,情况却突然变了。
“种溪,你便是种溪?”在射圃边上,负责分发箭壶的一个老卒听着种溪自报姓名,问道。
种溪虽是新进学的太学生,但名气却着实不小,就算是射圃这边做事的老卒听过种溪的面子倒也不奇怪。
种溪应了一声道:“不错,我正是种溪。”
老卒得到了种溪肯定的回答,这才弯下腰去,从桌下搬出一个箭篓,这箭篓比起箭壶可是要大上许多,一只箭壶只能装十支箭,但这个箭篓里却至少装了五十只奔上去了。
老卒拿过箭篓,便塞到了种溪的怀里。
种溪抱着箭篓,看着这一篓的箭,惊讶且紧张地问道:“这是作甚,都是给我的吗?”
老卒点了点头道:“都是给你的,你需得将这些箭都射完才能走。”
种溪看着别人手中提着的小巧的箭壶,又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大个的箭篓,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是不是发错了。”
老卒道:“这是教谕专门交代的,你若是种溪便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