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
玄阳听见了,手中用的力更大了:“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卖给别人?!”
“哎哟,大人,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了……”何老九哭喊道,“那个给我房的,要我七两把房卖了,我就,我就……”
“七两的房,你他娘的收八两的牙钱?你可真够黑的。”玄阳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了,把他放下来吧。”郑海图劝道。然后,他看着被玄阳摔在地上的何老九,又问道:“七两的房,你便是收四十两牙钱,也没人知道,怎么只收了八两?”
“我本来是要收的多些的……可是卖房的人跟我说,要是不想遇到什么灾祸,就不要太贪,按房价收牙钱即可……”
郑海图冷笑了一声,问道:“这单有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你会被他一句空话吓住?”
何老九涕泗横流的脸忽然僵住了。良久,他才瑟瑟发抖的说道:“本来不会的,但是……”
接下来,何老九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遇到的事情。
那人说完那番话后,就离开了,没有留下名字,只说如果卖出去了,就将钱送到东八坊的一间当铺里去。
何老九一口答应下来。只要有钱赚,他才不在乎卖家是什么人。很快,他就以五十两的价格将房子卖了出去,只等着买家将钱送来,他就交地契。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何老九在家睡觉,忽然听到有个人在敲他家窗户,吵的他难以入睡。他有些恼怒的爬了起来看向窗外,却并没有看到人,那声音也消失了。
本来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有在意。但是,从那天起,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到他家窗外敲敲打打。如此反复,何老九几乎要被折磨疯了。
但是每天他都找不到谁在敲窗户,渐渐地,他也感觉到有些惊悚了。这时有位高人云游至此,主动提出要为他家里作法驱魔。一番仪式后,高人告辞而去,何老九这才感觉心里稍微安定些。
但就在驱魔完的那天晚上,他被一阵女人唱歌的声音吵醒了。何老九战战兢兢的看向窗外,只见窗户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鲜红的“囍”字,像是血一样的红色液体不停的从上面流下来。
然后,那个“囍”字忽然膨胀了起来,生长出无数蠕动的血肉触手,慢慢地伸向了床上的何老九。
他几乎要被吓死,急忙冲着那个“囍”字磕头痛哭,表示自己不会再贪心了,那个“囍”字才停下来,消失不见。自此,晚上也没有人来他家窗前敲打了。
吃了苦头的何老九当即就对之前的买家表示自己不卖了。然后,他为房子标价十四两,希望快些出手。
不过,和那个买家毁约的事情让他名声扫地,没什么人敢来买了,何况标价如此便宜。最后,还是初到京城,又贪小便宜的刘主事用白菜价买进了这座宅院,还多给了他一两做酒钱。
“就是这些,大人,别的我真不知道了。”何老九哭道。
郑海图和玄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凝重的神情。
何老九居然也见过那个肉球状的妖物?
玄阳把郑海图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这事有点复杂了。怎么说,要不要先去他说的当铺看看?”
郑海图摇了摇头,他总觉得除了当铺这个信息以外,何老九的话里面还有什么让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不去?那你想干什么?留在这听他接着讲鬼故事?”
“有什么鬼故事可讲,那鬼不早就……”
忽然,郑海图脑海中闪过刚才何老九说过的话。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了哪里有问题。
郑海图立刻大步走到何老九前面,问道:“来你家里给你驱魔的高人,是从哪来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