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奇呢!
马大庄用力睁开他那醉意盎然的眼睛,“你们知道什么啊,想当初我离开京都的时候,手里......有......有钱,大把的钱。”
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不少人的面色全都变色了。
有的担忧,但有的却是目光闪烁,更有的目光之中有惊喜。
后者,如钱金发,“马爷,你哪儿来的钱啊?”
“马爷,你喝多了吧?”一个和马大庄是老家的人,想截断他的话。
马大庄却是摆手,“我没有喝多......不瞒大伙儿说,我确实有钱,要不然我怎么去的关东,到地方之后,没钱我怎么闯下这点家业?”
“说起来,这事儿得感谢王平安,要不是他收了我家那院子,我马大庄怎么可能有今天?”
轰!
这话犹如一刻惊雷。
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有人低声说道:“这私自卖房买房......这是要进炮局的......幼,你看我这臭嘴。”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所有人的心中却是一凌。
马大庄的脑子也是“嗡”的一声,整个人的酒醒了一大半。
眼珠子瞪的老大,缓缓的看向钱金发。
却见钱金发已经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马大庄,你知道刚刚自己说的是什么吗?”
“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作为干部,我这就去区里面举报你去。”钱金发走路如风,一点都不像是喝过酒的样子。
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喝多少,一切都是为了设这个局,为的是套马大庄的话。
马大庄彻底蒙了,定定的看着钱金发,脸都吓绿了。
酒馆里面的人此时也全都出来气氛不对劲儿,怕牵扯到自己,一个个脚底抹油。
只剩下钱金发和马大庄两人。
马大庄语无伦次的说道:“不是......钱金发,不......钱干部,你不能这样啊,我......我这是醉话,不能当真的。”
“酒后吐真言。”钱金发冷冷的看着马大庄。
“哎幼,这可怎么办啊?”马大庄一屁股从板凳上滑落在了地上。
心里那个后悔,肠子都青了。
他真想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喝酒误事儿啊,怎么就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呢?”
而此时的钱金发却是眼神灼灼的看着他,满面的春风得意。
整了整自己的中山服,心情实在太好,他没有立即抢走,而是继续说道:“马大庄,你知道被抓了之后,自己是什么下场吧?”
“我......”马大庄的腿像是筛糠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实话,他不知道。
但有以前被抓走之后的下场在那里摆着,由不得他不害怕。
别看马大庄在人前装的豪放,咋呼不已,还好面子,但真遇见事儿的时候,胆小如鼠。
一点事儿都担不了。
钱金发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使劲拿捏他,设下这个套子,让他往里面钻。
“马大庄,如果说......我有一个法子能救你,你愿意不?”
马大庄勐然抬起头,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救我,怎么救我?”
“你不是说,这房子是王平安收的吗?手续呢?只要你把手续给我,到时候,你就说自己是被王平安给逼迫才把这房子卖给对方的......”钱金发面色和善,徐徐善诱道。
“这......”马大庄面露难色,毕竟,当初卖房子的事情是自己主动找王平安的,
人家本来都不想要,还是自己好说歹说,又是人情,又是作揖,才让对方把房子给收下。
现在去诬陷王平安,逼迫自己卖房子,这样的事情......他实在干不出来。
“没事儿,不着急,我先去区里面检举去,中间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供你思考。”钱金发冲着酒馆里面的两个人使了一下眼色,那两人顿时会意。
将后门给锁上,然后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马大庄的身旁。
为的就是防止马大庄给跑了。
转了这么大的圈子,眼看事情就要成了,这时候马大庄要是脚底抹油,又跑东北去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马大庄看着钱金发,以及酒馆里面左右看着他的伙计,抱着自己的脑袋,“哎幼,这叫什么事儿啊?”
眼见钱金发要走,
他一下子拉住了钱金发的裤腿子,“钱干部,我......我听您的,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嘛!”钱金发心里提着的石头,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慵懒的斜靠在门上。
妥了,
这回才算真的妥了。
脸上的肌肉笑起来,就像是绽放的菊花一样,画面颇为诡异。
“当初的文书,你还找得到吗?”
“找得到,找得到......”对于这件事儿,马大庄还专门留了一个心眼,他想的是,如果哪一天自己发达了,或许还能将祖宅给赎回来。
他相信人生如潮,涨落总有时。
所以,对于当初的文书,他格外注意。
......
马大庄带着钱金发,一路回到自己的住处,然后将包的里层撕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出来。
“给,这就是当初的文书。”
钱金发一把拿过来,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里面有不少字他不怎么认识,因为他只是初小文化。
但看到下面的王平安三个字,他还是认识的,还有殷红的手印。
心里那个舒坦,甚至对于还站在旁边的马大庄,他突然都觉得可爱了起来。
“我说马大庄,你不用这么害怕,实话和你说了吧,我的目标本就不是你,而是他王平安,至于你只是添头,所以只要你识相,保管你最后没有什么事儿。”
“你也不用再跟着我去区里面了,就在家里等着就好。”
“那......那敢情好!”
马大庄一时有些难以相信。
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在马大庄千恩万谢之下,钱金发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朝着天空看了一眼,“今儿的天不错!”
说着,他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着区里面走去。
要说钱金发是谁?
正是之前范斗金的表哥,钱金发他妈,正是范斗金的姑姑。
上次范斗金在便民商场吃了一个这么大的亏,他们作为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老一辈的人没有说什么,
但钱金发却是知道自己这表弟不是什么豁达的主,所以瞅中这机会,也算是帮表弟一个小忙,当然......更深层次的是,想让自己老舅看到自己的能力。
也好给自己挪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