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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岭间,皑皑素白,万里飘雪。
泥神瞧着眼前景象,却甚是苦恼。
他同谢阿珠和谢阿兰本玩得正欢。
可却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生生打断。
如今就连阿兰和阿珠的姐姐,都险些受到伤害。
只是主人不让自己动用法力,因此泥神虽然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毕竟在不能动用法力的情况下,他这副七八岁稚童模样的躯体,也真难以做到什么。
但,泥神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声响,顿时让他面色一喜。
“知道了,主人…”
泥神欢喜中,就欣快的向谢衣人的方向赶去。
在他单纯的思想中,欺负阿兰和阿珠的,都是坏人。
且若是自己能救下阿珠同阿兰的姐姐,她们也定会更愿意和自己玩耍。
远处,宋川平静的坐在马车中。
他面前还放着一个小巧的银丝炭炉。
将这个小小的车厢空间,都一时间暖得有些发烫。
马车外面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不感兴趣。
一群凡人的争斗罢了。
而之所以让泥神出手,也不过是担心外面的事情,会耽搁太久时间,影响行程。
现在,宋川更加在意的东西,是手头上的物件。
在他掌心,正放着一个紫碗。
此碗虽然和寻常百姓所用无甚差别,可若是修炼之人看去。
就会发现在紫碗中,还有一道如发丝般粗细的游丝。
且这游丝,还在无时无刻的吞噬着周围一切。
它所吞噬的东西,寻常人看不见,但宋川催动‘鱼目书’后。
却是瞧得分明,正是游离在这附近空间的灵气。
……
“还真是玄妙…”
宋川忽然喃语了一句,这游丝自然就是‘吞噬法则’的碎片。
从堕落之地出来后,宋川将好遇到谢衣人和谢良之间的事。
不过他没有兴趣去掺和,索性又拿出赵耕遗留下来的紫碗察看。
毕竟从赵耕愿意舍弃肉身,也要带着逃离的东西。
怎么看,都不会太过简单。
但还是和上次一样,这次,宋川端详紫碗许久,也并未有什么发现。
可也不算丝毫收获没有。
宋川发现‘吞噬法则’吸纳过来的灵气,他也可以炼化。
只是数量太少,相较下就有些杯水车薪了。
不然若是灵气足够浓郁,甚至还有可能省下大笔灵石修炼。
“应该不止这点才对…”
宋川若有所思,法则碎片的用处定然不止于此。
否则赵耕不会那般慎重。
定是其中有什么变化,自己还未掌握。
这点,倒是要细细琢磨才是。
叮!
叮!
而在宋川沉吟间,马车外面忽地雪花卷起。
还有道道剑光流淌,穿梭其间,带起一抹抹鲜艳的嫣红。
雪花交织的鲜血中,却是谢良手执长剑,一步步向谢衣人逼近。
“姐姐,你放心…弟弟会好好疼惜你的…”
长剑在谢良手中翻转,每次掠过,都能带起一捧银光,灼灼夺目。
那些拦在前面的护卫,则如稻草一般,成片倒下。
且前行中,谢良拳头紧握,喉咙发干,他似在压抑着什么,目光也愈发明亮起来。
谢衣人那娇艳的樱唇,紧实的双股,可都是他能探索的地方。
甚至还可以任意把玩。
就是这雪地冷了些,可别把谢衣人的身子骨冻坏了。
回去后,可向师父交不了差。
不过自己的姐姐…又不是只有一处地方可以把玩。
……
谢衣人立在一处矮丘上,她一袭素装,好似湖边嫩柳,看着怜人之极。
她的唇角边,更是勾起一抹浅笑在轻漾。
只是,这抹浅笑,显得是那么无奈和绝望。
谢良的目光她自然感受到了。
这一路的逃亡经历,也让她明白了谢良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在那些遭受了雪灾的村落中,那些村民为了活下去。
只能将自己的妻女献出来,和行旅的商人换取口粮。
而那些商旅,在见到这些村民的妻女时。
在将她们带进茅屋时,显露出来的,就正是这样的目光。
不假丝毫掩饰的贪婪和欲望。
或许,这便是她最后的归宿吧。
哪怕她一路小心翼翼,如临深渊。
哪怕她听到还有一丝可能,也放下所有尊严,去接近那位宋公子。
可最终,还是难以改变这个结局。
而绝望下,谢衣人也不由的向身旁的两位妹妹看去。
这已是她生命中,还能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但,谢衣人放眼望去时,却勐的一怔。
只见在阿兰和阿珠的方向,忽的有一道人影踏雪而来。
这人影不大,但速度奇快。
不过瞬间功夫,就将围拢过来的几名武者,放倒在地。
甚而谢衣人都未看清,那人影是如何出手的。
可下一刻,她的眸光就明亮起来。
因为她已认清那道人影…正是和自己两个妹妹玩闹的那个稚童。
可是,一个七八岁的稚童,有如此厉害吗?
只怕还是要那一位出手,才行吧。
谢衣人讶然间,目光又不由的向远处停靠的马车望去。
那里,依然一片默然,没有任何动静。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谢衣人苦笑,可随即又抬起了眸光。
连七八岁的泥神都有如此本领,那宋川这个主人定然是不会差的。
且最关键的,是那位宋公子终于愿意出手了。
那自己和两位妹妹逃出去的希望,便又大了一分。
“你是何人?”
在谢衣人心念转动间,谢良却是勐的怒喝起来。
他望着栽倒在地面的几名武者,面上登时就浮现出了一抹厉色。
而待看清来人是一个稚童,还是被自己忽略的那个时,他瞬间就暴怒起来。
“小杂种,你家主子是谁,叫他出来…”
显然,谢良和谢衣人一样,第一反应都不相信泥神有如此手段。
一个稚童罢了,真正出手的,定然是另有他人。
谢良四下寻找,忽然发现谢衣人的目光,露出异样。
他循着方向连忙看去,只见在雪地中,正有一辆马车安静的停靠在那里。
这马车平平无奇,可却让谢衣人如此重视。
那么,里面的人,应该就是那稚童的主人了。
“哼,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
谢良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挽个剑花,就向马车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