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狭小的客厅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满脸泪水,冲着卧室方向发出着声嘶力竭的哭喊。
她那白皙的脸蛋上,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无助。
地上,到处都是摔碎的玻璃片。
“是谁在喊我?”
卧室的木床上躺着一个浑身酒气,胡须拉渣的男人。
他睁开惺忪双眼,只感觉口干舌燥,咽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随即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似的,大口大口喘息着。
这一刻,赵山河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散架般疼痛,头皮也是阵阵发麻,大脑更是如同装满了浆糊般沉重。
“这……这里是?”
看着眼前破旧的屋子,赵山河使劲揉了揉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是二十年前老家的房子吗?
我该不是在做梦吗?
“赵山河,你是真要拆散这个家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凄声说道。
她穿着一件干净的蓝色衬衣,白嫩的脸蛋上布满着泪痕,精致的五官在泪痕的衬托中可谓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女人身材高挑性感,天生的衣服架子,留着齐耳短发,仿若颜值巅峰时期的关之琳。
只是原本处于最灿烂年华,应该阳光灿烂的她,现在却是紧紧咬着嘴唇,看向赵山河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沮丧。
“秋……秋雅!”
赵山河在看清楚眼前女人是谁后,恍如雷击般失声喊道。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能再次见到自己去世的妻子李秋雅。
心潮澎湃的赵山河,下意识的就要去抓对方,谁想胳膊一阵酸楚,手臂又落了下来,恰好就将床边的一个碗打到。
“啪!”
白瓷碗摔成了碎片。
每一片都仿佛映衬出李秋雅绝望的表情。
她眼神呆滞的看了眼满地碎片,神情凄凉地说道:“赵山河,你还想打我是吧?好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打啊,你使劲的打吧,你打死我得了。”
赵山河呆呆地看着李秋雅,嘴唇哆嗦着。
“秋雅,你还活着!”
李秋雅听到这话,身体微微僵硬了下,然后转身就向外走去。
“赵山河,你是盼着我死是吧?我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管你了对吧?行,你既然这么想自由,那就一个人自由到底吧!”
赵山河眼睁睁的看着李秋雅就这样冲出了房间,头也不回的从面前消失。
他想要追过去,却发现身体酸疼得一动不能动。
“秋雅……你别走,别走啊!”
赵山河拼命呼唤着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
李秋雅是赵山河的妻子,也是他这辈子惟一拥有过爱过的女人。
在他最贫穷潦倒的时候,她都没有离开,选择的是不离不弃。
为了这个家,李秋雅没日没夜的在工厂上班,为的就是赚钱贴补家用。
那时为了维持生活,她甚至还背着所有人偷偷的去卖血。每次卖血回来,她都要大病一场。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种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