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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上。
一辆牛车拉着四五个缺胳膊断腿的矿工往村里驶去。
他们都是李家村的村民,同时也是县煤矿的工人。
矿里出了事,他们断了胳膊腿,矿里总得拿些赔偿出来......
“矿上只肯给100块,还了往年的欠债也不剩什么了,好在能够让家里人接班,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咱们32.5,家人接班的话,工资就得从头开始算,头年17.5,第二年22.5,第三年27.5,得第四年才能涨上来。”
“我们还好,家里的人少,娃也都长大了老人还能下地,能自己下地,压力没多大,就是大柱家......”
说着,他们看向车尾的一个右腿断了一截,空裤管绑着,正拿着旱烟管抽着的中年男子,“你家是怎么想的?老的残疾,小的也不顶事,是让你媳妇下矿还是让你大儿子下矿?”
“女人咋干的了矿里的活?就他媳妇的文化难不成坐办公室?他家有关系?
大柱那大儿子成绩好,前几天考了全校第一,要是搁以前可就是当状元的料,总不能让他儿子回来接班吧?
那不是毁了人家的前途?”
坐在李大柱旁边的村民接过话茬,又说,“村西头张赖子他爹前几天在村里放出消息说,要花一百五买个工作,平时还来给你家干活,大柱,你家情况我们都知道......你咋想的?”
“城里买个工作至少得两百,一百五怎么想的?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一百五不低了,煤矿的活又脏又累城里人可不愿意干,想卖出去得等好长时间,再说张赖子家不是说帮他家干活吗,这不错了。”
“得了吧,张赖子?快三十岁了还没结婚,没个稳重样,长着个吊丧眼天天和其他村哪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还是少和他家打交道。”
车上几人讨论起来。
听着他们的讨论,坐在牛车上的李大柱面露愁绪没有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