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让这些有眼无珠的人看看,什么才是是非黑白,这个狗屁宫女,她也是留不得。
那漆黑的画面突然有了图像,就从那个宫女端着药走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展现在他们面前。
真真实实,没有一点改变。
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宫女的野心和对安蔺的态度。
每一幕,都清楚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阿缮也看了一下,立刻惊呆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圣君,都是这个女人的把戏,你不要被骗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贺兰婺脚下,紧张又害怕,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手段,让她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被其他人看的清清楚楚。
贺兰婺觉得他对人还是太仁慈了些,竟然纵容这些狗奴才伤害他的妻子,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肆。
他一直都很信任的阿缮,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属下,替他管理内务,没想到,竟然养出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贺兰婺眼睛一闭,一只黑色的蛊虫出现在他手指上,噗嗤噗嗤的颤动着微小的翅膀,蓄势待发。
他手指一弹,这只黑色蛊虫就飞到阿缮身上,开始啃噬她的血肉。
“啊,圣君饶命,圣君,看在我服侍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圣君,我不想死,我错了!”阿缮在地上疼的打滚,只觉得浑身都难受极了。
“把她带走!”他不想让阿缮在这里玷污她的地方,这种人,何必再多留一天。
迦叶看着他们的动静,无奈一笑,现在知道,未免也太晚了。
落樱退回迦叶身边。
贺兰婺让所有人都出去了,这偌打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她们。
“敢问姑娘是何人?与蔺儿可是旧识?”他唯一能够想出来的就是她们认识,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让他知道这一切,或者出手惩罚阿缮。
“蔺儿?旧识?你叫谁呢?她答应你可吗?南疆与巫廪世代仇恨,你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劫持到南疆,你说,你算是什么?”迦叶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喂她服下,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没有办法。
她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他头上。
“你喂她吃了什么?你别太过分。”贺兰婺听闻她的话有些无奈,可他一心放在安蔺身上,只觉得她在打破他的底线。
蔺儿已经睡了这么久,他把所有的丹药都寻过来喂她服下,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眉眼尽是哀愁。
“我喂的自然是好东西,你也有点本事,能够把安蔺从大哥哪里带出来!”迦叶一笑,急什么,有些账他们慢慢算,落樱说,他把安蔺带有的时候,伤到了大哥,这笔账,她该是要找回来的吧。
她手一挥,落樱手里的剑就飞过来落在她手里,她挽了一个凌厉的剑花。
“今天,你若是打不过我,我同样也要将她们母女带走!”为什么要把她带到南疆来,她的亲人都在巫廪虽说她沉睡不醒,但恐怕造成眼前这一切的人也有他的一份。
噢,对了,还有那个巫廪的帝君,她也记得呢。
“你与蔺儿?你是迦叶?我听慕容提起过你!”贺兰婺看她这般认真,他不想动手的,慕容无叶说过,迦叶是安蔺最信任的人,也是当初劝阻她嫁进宫里的人。
他不想和何人关心蔺儿的人起冲突。
“那又如何?”迦叶也不再多废话,直接朝他冲过来,手里的剑毫不留情的对准他的要害。
贺兰婺一个劲的躲闪着,他不断往后退去。
手里之时阻拦她的攻势,两人一退再退,直接冲出宫殿,在外面打斗起来。
两人功力不凡,所带的招式都是无比强悍,落在任何一处都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坑洼。
“我只是想要救她!”他也陪着慕容无叶守了她十几日,看遍多少名医圣手都没有任何作用。
或许回到南疆可以找到别的方法,他也值得冒这个险。
迦叶叹口气,只觉得这句话无比讽刺。
“你即便是南疆的圣君也不能改变什么,安蔺喜欢当她的皇后又如何,你害她被打入冷宫,家破人亡,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她知道,安蔺最爱的父亲上吊身亡,她悲痛欲绝,可能这就是引起她不愿醒来的原因吧。
她从未听安蔺说起过她的母亲,嘴里也只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如今,安家灭亡,被迫流亡,过得又是什么日子,她这个罪人怎么忍心呢。
她肯定觉得都是她的错。
但迦叶没想到的是安蔺竟然会生下这个女儿,这着实让她意外。
“你看看,你现在可曾护的住她那?”
还有这个害她的宫女,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说不定她还对安蔺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谁都不知道啊。
迦叶只觉得一股怒火,这个世界上的这些人都这么该死。
“你入魔了!”贺兰婺被她通身的怨气和杀气惊呆了,这个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七的样子,比安蔺小很多,可看情况,她经历了很多事情啊。
他擅长望穿人的内心,他看不透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现在又在想什么。
渐渐的,贺兰婺白色的衣衫上沾满鲜血,几处剑伤到了他的手臂,背后,他深吸一口气,提起自己的内力再次挡住她的攻击。
迦叶眼睛闪过红光,是幽暗嗜血的光芒。
耳边响起一个人快要被她忘记的声音。
他说她是个疯子,没有感情,难以控制。
迦叶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中无比沉重,直接将手里的剑丢掉。
贺兰婺也停下来,捂着胸口清咳两声。
她,怎么了?
迦叶转身走回宫殿里去。
“主子,您没事吧?”她有些担心的上前两步,她刚才看到安蔺小姐的手动了两下。
“她醒了吗?”迦叶气的很,却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在等安蔺醒过来,她要把安蔺带回去,如果她愿意的话。
这偌大南疆,何处是她的容身之处。
“还没有,不过刚才安小姐的手动了一下,估计快了!”落樱一向相信主子的话,她说醒过来就是能够醒过来。
贺兰婺刚踏进来,就听见她们两人的对话,他没有听错吧,她们说蔺儿要醒过来了。
安蔺在一段黑暗的道路中走了很远,远到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有时候嘴里会有一点苦,但这算什么,她心里更苦呢。
可当她在这无尽的暗黑中渐渐习惯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能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
说对不起自己,说他的苦恼,还有对她无尽的爱意。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鼻尖传来的香味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