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 分歧(1 / 2)宅男的大宋之旅首页

当白野抵达建康城时,已经是年三十的深夜了。

这活儿还真不是人干的,大年三十也没个消停...

入了内城,街面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无论是朱漆豪门,还是小户人家,年货都是早早的备好,守着自家灯火。

祈福的鞭炮在远远近近,零星的炸响。

“扑通”竟是有人落水。

白野吩咐,“去两个人,将落水者捞上来。”

城内的河岸可没有栏杆,年三十吃醉了酒,夜行经过,远近灯火迷离,视河道为坦途。

若不是白野恰巧路过,那这人八成就没了,虽然应该走的并不会太痛苦。

白野望着深深的夜幕,就是这样的一个建康城,一个平庸,压抑,却也能称得上繁荣的时代。

如果说原来的王朝是一架马车,百姓为牛马。

那么,白野就是那个正在偷偷打造齿轮之人。

行至驿馆住下,后面的事就不用白野插手了,自有政事堂以及礼部出面。

框架已经定好,字斟句酌的活计,白野可不擅长。

奏报已经命人送至宫中,第二天是元旦大朝会,白野官阶正七品,差遣从五品,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自然也就乐得清闲,挑了挑油灯,对着正在铺床的阿九问道,“阿九,你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当然,白野问的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不是人妖或是娘炮。

有一部分人,虽然是男儿之身,却会认为自己是女子,这种例子很多,最出名的自然还是金姐。

阿九停下动作,投来疑惑的目光。

白野哑然,重新组织语言,“就是,你是更喜欢钗裙还是刀剑?”

阿九认真的想了想,抿着嘴唇,摇摇头,“不知道。”然后又微不可闻的嘀咕一声,“都喜欢。”

“呵。”白野拍拍自己的额头,问的有些傻,在人格还没觉醒的年代,世人能将自己定义为人都不错了。

“没事,赶快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此时的宋廷一直没有定都,建康是行在,临安也是行在。

就目前的态势,建康为都更为妥帖,进可攻,退可守。

天还没亮,白野就被街上的马车吵醒。

那是群臣赶着上朝。

白野莫名有种根据地的感觉。

曾经去过一次宫中,府衙虽然算是全城最像样的建筑,但是,作为一个王朝的宫城,就显得有些简陋,逼仄了。

宋朝尚火德,宫殿多以红色为主色调,但是,局限于财力,粉刷宫墙连油漆也用不起,只能用红土。

不论规模,只说精美,甚至都比不上城中大户。

宫中甬道也多是泥路,风和日丽尚好,一旦遇到雨雪,官员们上朝都是两腿泥,白野想想就好笑。

闲来无事,白野领着阿九上街觅食。

人潮熙熙攘攘,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俨然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只是“外宾”一个也无。

按理说,大朝会之时,番邦使节,外商豪客应是屡见不鲜。

不说盛唐的万国来朝,便是那《东京梦华录》中记载的就有,辽,西夏,高丽,交趾,回纥,于阗,大理等等。

因为宋王朝看中事大之礼,即便是蕞尔小夷,但凡朝贡,每每都是数倍回礼。

如今却是门庭冷落,物是人非,也算是时势使然,自古弱国无外交。

白野寻了个路边小摊,说了些吉祥话,要了两碗汤饼。

飘着点点油花,除了些许咸味,再无其他,阿九却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听到隔壁桌在议论。

“听更夫说,那金狗昨夜已经入了驿馆。”

“真的假的?”

“诶诶,我也听说了,昨夜那刘家裁缝吃醉了酒,无意冲撞了使团,当即便被人扔下了河!”

“果真?这天寒地冻的,那人可还有命在?”

“姓白的果真不是个东西,定是虏人奸细。”

“那可不。”

白野一把按住阿九的手腕,摇摇头继续吃面。

有些意兴阑珊,被骂总归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阿九依旧愤愤不平,“郎君便任由他们肆意编排?”

白野正从行李中翻出一罐茶叶,抛给阿九,“不然又如何?全杀了?我大宋从不因言治罪,何况,我也没什么损失。”

阿九接过茶罐,从中抓出一把,咬牙切齿的将其捏碎,好似那茶叶便是那些不分是非之人。

白野看的眼角直跳,算了,今天就喝高沫吧...

临近午时,宫中来人,通传白野御书房面对。

换上新的公服,临出门,尤不放心阿九,“我不在,你不准出门!”

阿九懵了,郎君是神仙咩,能掐会算?

白野见其扭扭捏捏,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这才进宫。

在内侍的引路之下,白野来到御书房,此时,只有赵构正在练习书法。

待行过臣礼,赵构放下笔,看着白野笑着说道,“卿此行不易,居功甚伟。”

白野忽然看到御案旁悬挂的苦胆,不由咋舌,入戏太深了吧,勾践可是绝世狠人,不兴学啊。

“为臣之本,自当为君上分忧。”

赵构闻言,心中更是熨帖,再观其身形高挑匀称,容貌清秀,又平添几分喜爱,“有功必赏,否则,日后还有谁会为国效力?”

只是,赵构也有些无奈,白野太年轻了,官是肯定封不动了,如今朝廷又是捉襟见肘,一时间不知道该赏些什么。

“卿欲要何封赏?”

白野无语,又来这套,“臣想要一些人。”说完,又连忙补充道,“不对,是陛下需要一些人。”

赵构好奇,“细细说来。”

白野低头不语,赵构见状,挥手将内侍和宫女都赶了出去。

白野大致的阐述了一些夏收时的计划,建议赵构秘密培养一批精通算学之人。